皇后正陪著太后說話,她慣是體察人心,太后都將高姑娘帶入宮了,聞弦知雅意,她一點也不介意給太后搭個梯子:
「高姑娘從并州陪著母后一路回來,也是辛苦,不如就在宮中待著,也陪陪母后。」
高姑娘垂眸,有點不好意思:「臣女謝過皇后娘娘。」
時瑾初不扔橘子了,轉而將橘子剝開,將其中的橘子肉順手遞給了邰諳窈。
邰諳窈一愣,遲疑地不知道該不該接。
時瑾初淡淡道:
「要朕一直舉著?」
邰諳窈麻了,琢磨不透他要做什麼,只能接下。
那邊三人的對話已經停了下來,時瑾初置若罔聞地問她:「甜麼?」
邰諳窈艱難地堪聲:
「甜。」
聽到這個回答,時瑾初扔了一塊橘子肉在口中,遂頓,他不緊不慢道:「是不錯。」
太后朝這邊看過來,臉上的那點笑意褪得一乾二淨。
邰諳窈後悔了。
早知如此,她該是昨日就要裝病躲在宮中不出來的。
一個橘子吃完,時瑾初沒再給邰諳窈,他慢騰騰地自己吃了下來,然後他仿佛才發現殿內的安靜,他轉過頭看向太后,道:
「母后累了?那兒臣不打擾母后休息,就先回去了。」
邰諳窈餘光瞥見那位高姑娘黯然地垂下眼眸。
她隱約有點猜到時瑾初今日為何是這個態度了。
太后慣來知道時瑾初的狗脾氣,眼不見心不煩道:「趕緊走。」
時瑾初站了起來,他覷向邰諳窈:
「還不走?」
邰諳窈不會和時瑾初反著來,再是忐忑,她也是起身向太后告辭:「嬪妾告退。」
時瑾初拉著邰諳窈離開,至於皇后?
她不是很會討太后歡心麼,想來也不需要他過問。
出了慈寧宮,邰諳窈一直沒有說話,張德恭已經讓鑾駕在殿外等著了,顯然是猜到了時瑾初在裡面待不久。
鑾駕中,邰諳窈安靜得太久,時瑾初把玩著她的手指,淡淡問:
「不高興?」
邰諳窈咬唇,她悶聲:「您和太后娘娘置氣也要拉著嬪妾,一點也不替嬪妾考慮。」
時瑾初勾唇笑:
「滿宮的妃嬪,朕只讓你在母后跟前得臉了,還叫不替你考慮?」
邰諳窈噎住,她哪裡想要這種得臉?
時瑾初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輕描淡寫道:「放心,她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有意見的。」
再是不滿,也只會衝著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