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沒經過時瑾初,她身為太后,有些事情還是能做主的,直接讓人找來中省殿的程公公,將高美人的宮殿調換了。
邰諳窈一無所知,她此時正到了養心殿前。
遊廊上,靠內里擺了炭盆,元寶縮著取暖,瞧見儀嬪時,直接讓人去裡面通報。
邰諳窈沒費什麼周折,就進了養心殿內。
宮人都留在了外面,邰諳窈本來以為時瑾初會在處理政務,但她進來後掃了一圈,居然沒看見人。
邰諳窈有點納悶,人呢?
這時,內殿傳來些許聲音,邰諳窈好奇地轉身進了內殿,帘子被掀開,就見時瑾初好整以暇地坐在炕上,叫她注意的是,被擺在時瑾初跟前的鳥籠。
內里也是一隻鸚鵡。
卻是一隻純白色的鸚鵡,沒有她宮中的那隻顏色艷麗,但誰都不能說這隻鸚鵡不好看。
鸚鵡被嬌養,籠子沒關,它踩在杆子上也不飛,叼著時瑾初手心的鳥食吃。
邰諳窈想起了秋鳴當時說的話,在時瑾初掀眼看過來,問她怎麼來了時,她輕輕哼唧了聲:
「嬪妾當皇上在做什麼,原是金屋藏嬌呢。」
時瑾初挑眉,居然也沒反駁這句話,而是沖她招手,低笑道:
「怎麼,杳杳還要和一隻鸚鵡爭風吃醋?」
邰諳窈隱晦地掃過他臉色,瞧出他心情不錯,也順著他的話往下問,軟下聲音:「嬪妾若是爭了,皇上是向著嬪妾,還是向著它呢?」
張德恭訝然地看了儀嬪主子。
他以為在那隻鸚鵡送到聞樂苑後,儀嬪就該清楚皇上對這隻鸚鵡的重視。
馮妃當初懷著身孕,都因此得了皇上一聲訓斥。
但叫張德恭意外的還在後面,只聽時瑾初慢條斯理道:
「一隻鳥而已,怎麼能和杳杳相比。」
張德恭差點沒控制住情緒,愕然抬頭,又很快低下。
邰諳窈半點不信他這話,她終於走到了時瑾初跟前,時瑾初鬆了鳥食,見女子不靠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將手遞給她。
邰諳窈本來想坐到另一側的,但見狀,只好和他窩在一起,她解開鶴氅,身子軟軟地靠在他懷中,對他的話也提出質疑:
「人人都說皇上寵愛白主子,勝過後宮妃嬪,這話莫不是拿來哄騙嬪妾的?」
這隻白鸚鵡全身是白色,時瑾初養了數年,但叫人摸不清頭腦的是,時瑾初一直沒有給其取個名字,宮中奴才提起這隻鸚鵡,也就用白主子代稱。
邰諳窈心想,幸好這宮中還沒有姓白的妃嬪,否則豈不是要覺得難堪死,好好一個人,還不如一隻鳥得臉。
時瑾初又埋在她頸窩笑,笑得邰諳窈渾身發癢,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