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恭拎著罈子,不由得感慨:
「陳家對昭容娘娘倒是上心。」
相較於邰家,陳家也的確是待儀昭容不錯了。
時瑾初意味不明地冷嗤了聲,上心是上心,但究竟是陳家上心,還是某人上心,就不得而知了。
張德恭被時瑾初的態度弄得摸不清頭腦。
誰又招惹他了?
沒人招惹他,但時瑾初就是不太高興,他也說不清什麼情緒,時瑾初冷著臉讓太醫檢查了罈子,確認沒有問題後,親自帶著罈子去了合頤宮。
合頤宮,邰諳窈正面對著晚膳皺眉,她一見吃的就難受,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剛要拿起木箸,就見二重簾被人掀開。
時瑾初帶著人進來。
一見到人,邰諳窈就下意識地撂下木箸。
雖然必須要吃,但能拖延點時間也是好的,至少她心底好受點。
邰諳窈沒起來行禮,她視線落在張德恭手裡拎著的罈子上,有點好奇:
「皇上帶來了什麼?」
時瑾初沒說話,他衝著張德恭頷首,張德恭立即將罈子打開,下一刻,濃郁的酸味就溢滿整個殿內,酸得讓人擰眉,眾人想像得到,一旦真的吃下去,恐怕要酸得倒牙。
魏嬤嬤探頭望了眼,她略通藥理,細細聞了一通,就知道醃製的人費了心思,她驚嘆道:
「皇上從哪兒弄到的好東西?這酸果起碼要醃製一段時間了,而且剛拆口,最是爽口。」
醃製一段時間了?
女子從查出有孕到現在,也不過才一月有餘,倒難為他費心了。
時瑾初話音不明道:「是不是好東西,還有待考察。」
瞧著是不錯,但萬一吃不下呢?
魏嬤嬤覷了他一眼,東西不是他親自帶來的麼,怎麼這語氣聽上去有點不情不願的。
邰諳窈嗅了嗅空中的味道,她眼眸灼亮,久違地感覺到食慾,她轉頭望向時瑾初,聲音都輕軟了下來:「皇上特意替臣妾尋的?」
時瑾初沒承認,他轉移了話題:
「你試試。」
其實不需要試,一瞧女子反應,時瑾初心底就有了答案。
邰諳窈坐直了身子,綏錦從罈子中倒出一碗來,邰諳窈洗淨了手,她捻了一顆放入口中,酸味溢滿口腔,其實真的很酸,她卻覺得是正好,終於有了能下咽的東西,她不由得彎了彎眼眸。
時瑾初有一段時間沒瞧見她這麼輕鬆了。
他該是要高興的,但莫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
綏錦也探頭望了酸棗,這股味道讓她覺得有點熟悉,她小聲嘀咕:「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時瑾初掃了眼綏錦,也沒打斷她的話。
邰諳窈也偏頭看向綏錦,有點不解:「熟悉?」
綏錦終於想起來了,她拍了一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