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容按住隱隱作疼的額角,旁觀者清,從她攪入這些事情後,她發覺她也越發看不清這宮中的形勢了。
玲瓏猶豫:「那咱們要和儀昭容說麼?」
儀昭容臨近待產,按理說,不宜操勞。
杜修容知道她的擔憂,她點頭:「當然要說。」
否則,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誰能擔得起責任?
邰諳窈得到消息後,也沒覺得意外,她唯獨不解的是,這宮中高位沒幾個,徐婕妤投靠的到底是誰?
長春宮。
姚嬪一回來,周貴嬪就連忙來看望了,等見到姚嬪唇色青紫的模樣,倒抽了一口氣: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周貴嬪沒多想,她們和徐婕妤沒有仇怨,也知道徐婕妤往日的為人,只將這件事當作意外。
畢竟,再是好脾氣的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姚嬪抿唇,柳霜皺眉:「被罰的是我們主子,周貴嬪還怪主子作甚。」
周貴嬪當她是關心則亂,沒在意這句話,望向姚嬪,擔憂道:
「有沒有請太醫?」
柳霜埋頭,語氣不明:「這點事哪裡值得請太醫。」
周貴嬪聽出她話中的不滿,不由得皺眉:
「什麼意思?」
柳霜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壓下心底的情緒,對著周貴嬪道:「太醫院的人手忙碌,哪會一請就來,主子是被凍著了,奴婢已經讓人備了薑湯。」
她家主子又不是儀昭容,有事沒事,太醫院都得殷勤伺候著。
她再是掩飾情緒,周貴嬪也聽出了不對,她著急的情緒淡了些許。
柳霜在不滿,但她不滿什麼?
她沒有隱藏,很直白地問:「我怎麼聽著,你話裡有話?」
姚嬪拉了她一下:
「柳霜也是擔心我,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周貴嬪抿唇,沒再說話,但柳霜在見到主子低聲勸解時,再忍不住情緒:
「奴婢有說錯麼?」
「太醫院的太醫都在為合頤宮忙前忙後,我們雨花閣哪裡請得來太醫?!」
她提到了合頤宮,周貴嬪一張臉沉了下去。
柳霜硬著脖子看向她:「周貴嬪口口聲聲說和咱們主子交好,但您的心不知何時早偏向儀昭容了吧!」
「您心心念念著儀昭容,千方百計地防著主子。」
「您家世好,讓您覺得有沒有恩寵也無所謂,您當然體會不到家世一般的妃嬪如果沒有恩寵是多麼難。」
周貴嬪聽到現在,終於知道柳霜在不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