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倏然抬起頭:
「所以,當初姐姐被貶位,也和您有關?」
和她有關?皇后想起趙美人,當初馮妃一事全是趙美人主謀,但在說出口時,皇后驟然咽聲。
她敢將趙美人供出來,趙美人就敢將當初雲修容被推一事和林嬪自盡一事的真相抖出來。
誰惹得起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她陡然沉默,在外人看來,就是她啞口無言的證明。
但皇后沒有想到,她不將趙美人說出來,不代表別人不會。
張德恭進來時,臉色都有點古怪和凝重:
「皇上,問春招了。」
皇后倏然抬起頭:「你說什麼?!」
眾人被她嚇得一跳,但張德恭還算穩得住,他呈上問春的證詞,密密麻麻地些了兩張紙。
邰諳窈站得和時瑾初那麼近,看向那張證詞時,只瞥到兩三行,她就忍不住地變了臉色,低聲驚呼:
「天吶——」
她不由自主地往敬修容看了一眼。
敬修容被看得心底發緊,難得生出些許不安,邰諳窈望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好像從其中看見了同情?
敬修容握緊了手,她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她膝下有長子長女,一旦皇后被拉下去,她的皓兒就是除了皇上外天底下最尊貴的皇長子。
時瑾初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皇后心臟驟停。
倏然,時瑾初將那份證詞扔在了皇后臉上,紙頁鋒利,皇后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疼,她呼吸驟輕,時瑾初的冷聲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證詞飄落在地,不止皇后看得清楚,敬修容也看見了什麼。
她再也維持不了冷靜,她臉色大變,跪在地上去撿起那兩張紙,視線定定地落在有關大皇子的那兩行字上,她呆滯許久。
其餘人看不見證詞,不知道敬修容為何愣在原處。
邰諳窈卻是知道答案。
說實話,在沒見到證詞前,她都不知道皇后原來做了這麼多事情。
良妃和馮妃的小產都和皇后息息相關。
而讓敬修容這麼呆滯的原因,也只有大皇子。
問春口述,皇后一直覺得自己非是時瑾初明媒正娶,心有不安,覺得地位不夠穩固,在有了二皇子後,只想確保二皇子的地位,看似寬容大量,不曾對有孕妃嬪出手過,但背地里一直在給別人行方便。
馮妃和良妃都是如此,包括雲修容和邰諳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