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后之位就這麼落在她身上。
而且,在今日之前,時瑾初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她,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在床榻上,不利於行,綏錦壓著嘴角的幅度,將聖旨遞交給她,邰諳窈垂眸看著詔書,面上有片刻的茫然,只覺得那些字浮在聖旨上,看不真切。
許久,綏錦一聲「恭喜娘娘」,帶起了滿殿的賀喜聲,才讓她回神。
邰諳窈一點點地握緊了聖旨,腦海中終於有了真切的意識——她是皇后了?
她好像回神了,又好像沒有,視線放在張德恭身上,聲音艱澀:
「怎麼會這麼突然?」
張德恭沒著急走,恭敬地回答:「自從年前廢后,朝堂上關於後位不能一日無主的聲音就沒有消失過,並不突然。」
喬氏本來就不是大家,聖上登基後,喬氏也沒有當得重用的人。
如今皇后一倒,除了和二皇子有牽扯的人,其餘人都各懷心思。
也是這時,張德恭才驚覺,原來朝堂中支持儀昭容的人不在少數,邰家,陳家自不必說,請立儀昭容為後的朝臣中,張德恭細想後,竟然夾雜著周氏、杜氏的人。
再回想儀昭容在宮中交好的數位妃嬪中,縱是不得寵,但居然沒有一個泛泛之輩。
意識到這一點,張德恭不由自主地嘶了聲。
如今儀昭容誕下皇嗣,她成為皇后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再有朝臣不滿,難道還能皇上收回成命不成?
邰諳窈聽著那一聲並不突然,只覺得有許多話要說。
哪裡不突然了?
聖旨在太和殿時就宣了一遍,如今只是再單獨傳給她聽罷了,後宮內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也有人將消息遞給了冷宮廢后。
冷宮中,喬氏得到消息後,臉色驟白。
她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許久,她自嘲地笑: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麼?」
從廢后到如今,連半年時間都沒有,時瑾初居然在小皇子洗三禮的這一天就宣布封后,他到底有沒有替朝兒考慮過!
有邰諳窈和三皇子壓著,日後誰還記得朝兒也曾是嫡子?
許久,喬氏爬起來,她沒聽見宮中有姚嬪逝去的聲音,就知道是被人壓了下來,她扯唇諷刺:「這宮中居然變成了她的一言堂。」
送飯的宮人進來,見到她這樣子,忙上前扶她。
喬氏沒管宮人,她直直地朝外看去,咬著牙,眼底晦暗不明。
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她在這宮中握權太多年了,縱是如今被廢,手中也還有人能得用,就例如送飯的這個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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