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點頭,心裡有數:「那我們可以在正午前就聚合,明天下午能到基站,晚上就在基站駐守,不用找流星樹。」
恰好她這句話說完,流星樹的燈籠突然旋轉起來,如同盛放的星軌,在墨藍夜色中,劃出一圈圈流光。
謝春時收起能量,看了眼雨幕,紅雨砸在燈籠中,爆發出閃爍的光點。
他在青綠機甲身側,目光注意到森羅身上的漆黑灼痕,手指順著點了點。
機甲傳感到陳歲身上,她不禁抬眸看去,因為口中還有營養液嚥下,只含糊發出一個音節。
「嗯?」
「紅雨腐蝕的痕跡還挺深的」,森羅的外殼連帶其下的金屬關節,都有一道深黑的印記,看上去不亞於朝人身上刺一刀,刀刃沒入。
陳歲點頭,下頜朝這場更磅礡的雨幕看去:「紅雨一天比一天下得大,如果後續都是這樣的趨勢,恐怕淋雨一夜,機甲損耗度就夠爆了。」
說完,她想到什麼,「對了,之前刷新坐標週期是不是變了一次。」
謝春時點頭,說出自己的分析:「場內滿編五隊,共50架機甲,刷新週期5小時,場內機甲40,刷新週期4小時,刷新時間是會隨著機甲數目減少縮短的。」
「也就是,到了最後只有幾個隊伍,個位數機甲的時候,很可能刷新時間更短。」
陳歲不禁搖頭,「十進一的淘汰賽,就是要打敗一個又一個的對手,看來能脫穎而出的,都很有實力嘛。」
她想到,以前的燭荊府校隊能夠從這樣的遴選中獲勝,怎麼可能全靠運氣。
他們當然有實力,只是比之其他七校,總是要略遜一籌罷了,但不可否認的是,每一屆燭荊府校隊都足夠努力,才能保證燭荊府每一次入席正賽席位。
謝春時不置可否。
將目光追隨她看過去,流星樹就因為這明亮的旋舞燈籠而聞名,此刻圍繞流星樹轉動,恰似流星雨,在紅雨夜色中,觀賞性十足。
而晚修整好一步的普羅,細心擦拭好自己的雙鐮抬頭,鐮刀上金光閃爍,他看了看陳歲,又看了看謝春時,最後抬頭看向雨幕中的燈籠。
突然疑惑了一下。
他只是擦了個武器,怎麼這天就聊完了?
陳歲補充好營養液,將普羅和自己的機甲能源填補好,準備休養片刻,迎接即將到來的混戰。
但就在她依靠著流星樹躺下時,陳歲支起的膝蓋上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她咻忽睜開眼,「周圍的溫度有點高。」
紅雨帶來的燒灼會讓周圍溫度升高,但流星樹下的高溫未免有些太明顯了。
她這話剛出,兩側,謝春時和普羅都睜開了眼。
流星樹還在旋舞,但燈籠果實舞動的痕跡已經帶上了火焰拖尾。
這棵高大粗壯得過分的流星樹,皸裂的樹皮之中開始亮起來紅光,好像下一秒就要破開,露出內裡的樹芯。
就在紅雨聲停熄的下一秒,天光尚未放晴,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朝周圍突然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