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她並非孤單一人,有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妻子,還有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可愛孩子。
她喜歡這天清水藍的世界,也嚮往炊煙裊裊、熱氣蒸騰的生活。
鹿笙咬了一下嘴角,硬著頭皮說道:「看在糖糖的份上,可不可以暫時不和離。」
這是她的最後一個砝碼,希望用孩子來動搖祁枕書和離的決心。
不過到底能不能打動祁枕書,她也沒有多少把握,畢竟原主可真不是個愛孩子的好母親。
原主生糖糖的時候有些難產,折騰了一天,中途還大出血差點沒了命,生了孩子後原主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才稍微養好了一點身子。
痛苦的生產記憶,讓原主十分抗拒這個孩子,平日裡對這個女兒也多是不喜,遇到心情不好時,還會嚴厲責罵。
兩人對視許久,誰也沒再開口說話,空氣慢慢凝滯。
浮雲遮月,稀疏的月光被隱沒殆盡,鹿笙的心一點點下沉。
一直抬著的左手緩緩落下,鹿笙苦笑著低下頭,掩下眼底的失落。
算了。
她獨自一人生活了十幾年,只是過回原來的生活而已,並沒什麼大不了。
原主做的事情太不是人了,不原諒也是正常的,自己又何必強人所難。
就算和離了,她也是糖糖的母親,以後還是可以經常來看看孩子的吧。
鹿笙在心底勸慰自己。
驀地,手上一空,鹿笙驚喜地抬起頭。
夜風輕拂,吹散了遮月的流雲,月光如流水傾瀉而下。
祁枕書眉目清冷,身披皓月銀光,髮絲隨風拂動,清逸如仙。
「記得今晚說過的話。」
聲音淡如秋水,又似重若千斤。
鹿笙轉悲為喜,揚唇歡聲應道:「嗯。」
祁枕書沒再與她說話,轉身去了書房。
*
夜色深沉,靜謐無聲。
書房的微光熄滅,鹿笙看見祁枕書從書房出來,打水進了西邊的浴房。
又過了十幾分鐘,祁枕書回了房間。
想到祁枕書肯收下銀子,鹿笙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盯著空曠的院子看了許久,才閉上眼睡覺。
啪嗒!
東廂傳來椅子翻倒的聲音,鹿笙迅速睜開眼。
房內亮起微光,光影移動,窗戶上呈現出一大一小的黑影。
鹿笙連忙披著外衣出門。
來到院中時,祁枕書正抱著糖糖,急急忙忙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