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那邊往後真不去了?」鹿箏問道,「要是因為束脩,我先借些銀兩予你。」
「也並非全是因為束脩,糖糖也需要人照看,每日往來書院也不方便,我在家亦能溫書,去不去書院都不打緊。」
「這倒也是,於你而言去不去書院也並無甚差別,不過也莫要太過鬆散,家中有些事能讓笙兒去做,便由她去,我瞧她也長進了。」
「嗯,我知曉的,鹿笙如今很好。」
現在的鹿笙確實很好,這幾天來家中的飯菜、灑掃庭院都是她做的,不再是以前那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樣便好。」鹿箏寬慰道,隨後又叮囑道,「等過了年,莫忘了去書院把白鶴書院的舉薦信拿上。」
涼國鄉試三年一次,各地州府自行出題,由州府學政與州府官學一同商量議定。
青州府的官學便是白鶴書院,踏進白鶴書院的大門,那就相當於半隻腳踏上了中舉的榜單,所以能在白鶴書院進學,是每個青州學子夢寐以求的事。
白鶴書院每年三月統一招考,若要入學首先要拿到生源本地書院的舉薦信,之後還要再通過書院的統一測考,測考前二十名者才有資格入學聽講。
見她遲疑,鹿箏一下便有些急,「縣學不去也就罷,但去白鶴書院修學的事你可萬萬不能耽擱!」
「銀兩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先借你就是。你若還擔心糖糖與鹿笙,等你去了青州,便讓她們搬去與我同住。」
「科考之事可做不得馬虎,錯過這一次,便是三年後,你可要想清楚了。」
作者有話說:
第19章 燒酒
明月高掛,清輝如水般傾瀉而下,夜風輕拂,樹枝隨風起舞,樹影婆娑搖曳。
鹿笙跟在祁枕書身後,想著剛剛在院中聽到的話。
祁枕書去白鶴書院讀書的事,鹿華誠在的時候是商議過的。
白鶴書院遠在青州,祁枕書去後吃住都在書院,三月入學,八月考試,這一住就要五月。
青州物價不比濱河縣,鹿華誠原是算過,一月至少三兩的開銷,再加上往來車馬路費和束脩,需要三十兩的開銷。
對於當時的鹿家來說,這一筆開銷並不大,所以當時便定下等開春就讓祁枕書過去青州,好早些適應水土。
但現在的鹿家,上上下下所有銀兩加起來也不到十兩。
現在是十月十五,最晚等到二月十五,還有四月的時間。
鹿笙想著,還是儘快要把祁枕書的這筆路費掙出來。
與鹿笙相同的,此時的祁枕書也正盤算著這事。
鹿華誠死後她就已經想好了,去白鶴書院花銷太大,她便不去了,等到臨考試前,早一月去青州適應便可,這樣的話往來車費加吃住,應該有十兩就已足夠。
心中雖已有打算,但白鶴書院在青州久負盛名,是涼國四大書院之一,院中不少師長都是翰林出身、學識淵博,不能去白鶴書院進學總歸讓她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