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啊,嘖嘖,這倆人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這柳芸也是不要臉,這小姑子可比她小一輪呢!」
「聽你這口氣酸的,花嬸子這是嫉妒還是羨慕?」
「那柳芸花容月貌的,花嬸子你可羨慕不來!」
「啊呸!老娘哪裡長得不如她!」
「話說那祁枕書是不是還沒休了鹿笙?」
說這話的就是那天在榕樹下打賭,祁枕書要與鹿笙十五天和離的老六。
想起這事,他立刻裂開了嘴,「我說,那天就我賭的時間最長,你們幾個趕緊把錢都給我補上哈。」
「快快快,一人十文,不許賴帳哈。」老六伸著手,就要與其餘幾個一同賭錢的人要帳。
花嬸子不情不願地掏著錢,嘴上不服氣,「肯定又有事耽擱了,要不咋還能拖到如今?」
「花嬸子,你這幾日不在村里,你是不知曉。」老六說著頓了頓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如今這鹿笙可是不一樣了。」
「咋個不一樣法,她鹿笙還能脫胎換股重新做人了不成?」
「你還別說……」
見著村民們議論紛紛,黃氏又這般蹬鼻子上臉,族老眉頭緊促,低聲喝道:「黃氏!還不趕緊將人放了?!」
鹿笙在村裡的名聲一直就是驕蠻任性,難得今日在蠻橫的份上還添了幾分旁人無法反駁的道理。
族老喝止鹿笙是不喜她出言指責長輩,但對她方才的那番話倒是有幾分贊同的。
黃氏鬧著一出,為的是什麼目的,他心裡明鏡的很。
這麼大張旗鼓的將人綁過來興師問罪,無非就是為了鹿雨家的兩畝田地。
鹿雨大哥和母親死時,鹿雨尚且年幼,如果柳芸沒入門,她定是要與鹿家家中親戚生活的,家中的田地自然也會歸了她們用。
自從柳芸說不改嫁後,黃氏天天變著法子排擠柳芸,想方設法要她趕出鹿兒莊。
她先是大肆宣揚柳芸是喪門星,進門就剋死了丈夫和婆婆,又故意傳播謠言敗壞柳芸的名聲。
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凡是有人幫助柳芸或是與之搭了兩句話,第二日兩人的流言蜚語就會傳遍整個鹿兒莊。
鹿兒莊的大部分人家因著忌憚黃氏這個潑婦,都漸漸疏遠了柳芸姑嫂。
對於黃氏三天兩頭的找事,族老和鹿里正都是頭疼的很,每次碰見了,訓斥兩句後能好上一段時日,可過一陣又會再犯。
一聽要放人,黃氏立刻變了臉。
就這麼將人放了,那她這一早上不是白折騰了,好不容易逮到這麼難得的機會,能把柳芸和鹿雨一起收拾了,她可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