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話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嗯?」祁枕書不知道她怎麼說著停了下來。
鹿笙側頭看向她,唇邊牽起一抹笑,「還是等考完試,再帶她過來。」
「也好。」祁枕書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向院子裡。
或許等鄉試過後,她便要回濱河縣了。
阿爹的事,祁枕書想等著有定論之後再告訴鹿笙,省得讓她現在就跟著憂心。
除此之外,祁枕書隱隱覺得,如果她直接將事情告訴鹿笙,鹿笙會毫不猶豫地做出保全她的決定。
這也是祁枕書最不想看到的事,因此在她自己知道後,並沒有選擇告訴鹿笙。
「你呢?」鹿笙打了一個哈欠,「府衙里忙不忙?」
「不忙。」
販賣生鐵案子有關的事情都交給了阮芃,祁枕書每日都是幫著長寧郡主處理其他事務。
江南道下有九州府六十八縣,上半年各地的稅賦帳冊已經呈送到道府衙門,現在都是由祁枕書在核查。
「案子查的怎麼樣了?」鹿笙玩著祁枕書的手指,似是不經意問道。
祁枕書目光停了一下,低頭看向鹿笙,瞧著她神色如常,緩了緩聲道:「查到一些線索。」
她說得簡單,鹿笙也沒再追問下去,閉上眼,壓下心底的情緒。
就在剛才祁枕書說話前,鹿笙能察覺到她下意識捻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這是祁枕書在緊張的時候會做的動作。
祁枕書是真有事瞞了她,而且能讓她這麼緊張的,多半應該就是阮茹說的那件事。
鹿笙暗自鎮定下來,轉了話題,比劃了一下,「小白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
兩人坐著聊了一會,便早早回了房休息。
夜空幽藍如水,月光清瑩從天際灑下。
曉風拂過窗欞,不消一瞬便融在了屋裡氤氳的熱氣中。
祁枕書的手一路輕拂而下,落在鹿笙的腰間,放開她殷紅的唇畔,緩緩道:「明明是瘦了。」
鹿笙咬著唇從舌尖吐一個顫音的沒字。
「是嗎?那我再仔細瞧瞧。」祁枕書輕笑一聲,纖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點了兩下。
月華流轉,鹿笙還是沒抵住,抵在祁枕書的頸窩,軟聲軟氣地嗚咽,「想了,很想……很想……嗚嗚嗚……」
翌日。
早晨在家用過飯,祁枕書去了書院,鹿笙在家多待了一會,出門去了一趟道府衙門。
秦飛燕從門內走出,看到門前的人,訝然道:「小笙?」
「燕姐姐。」鹿笙往前走了兩步,衝著她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想找你問些事情。」
「小笙想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