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拉著鹿笙到了屋內案桌旁,祁枕書才鬆開她的手。
先是看了看桌面,祁枕書又往裡走,走到椅子旁,才看到上面還躺著另一個信封。
鹿笙見她從椅子上拿起信封,忙說道:「估計是讓風吹下去了。」
側頭覷了鹿笙一眼,眼裡的責怪不言而喻。
鹿笙心虛地撇開視線,不與她對視。
好吧,她應該把兩封信裝到一個信封里的,也省得鬧出這麼大一個烏龍,最後還讓祁枕書哭了一鼻子。
祁枕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手中的紙張,格外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鹿笙側眸去看她,只見祁枕書先本就斂著的眉毛慢慢攏在一起,直到最後那張原本泛白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
在祁枕書放下信紙的時候,鹿笙搶先一步,搶白道:「看到了吧,我不是真的想跟你和離。」
祁枕書抿了抿唇,聲音低落,「可你應當與我商量的。」
只留了信說明,自己一走了之,分明就是鹿笙獨自做了決定,半點沒有要和她一起商量的意思。
鹿笙才不要自己一個人背鍋,她撇了撇嘴,嘟囔道:「這事你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先瞞著我來著。」
祁枕書瞞著她不說,不也是自己做了決定,想要放棄功名。
怔愣了一下,祁枕書抿了一下唇,「是我不對在先,我不該瞞著你的。」
她們兩個人,一個瞞著不說,一個私自做了決定,說到底都是為了對方考慮。
「但我不同意和離。」祁枕書沉聲道。
就算阿爹參與了販賣生鐵一案,她也不會和鹿笙和離。
「不行。」鹿笙搖搖頭,也是語氣堅決,「要是阿爹真的參與販賣生鐵,你考出來的功名可就要廢了。」
祁枕書辛辛苦苦讀了這麼多年,就因為鹿華誠做錯事而功虧一簣,也太冤枉了。
「妻妻一體,我們本就該榮辱與共共同進退,我豈能為了保全自己,棄你而去。」祁枕書不贊同地搖搖頭,神色堅定道。
「再者,我能讀書本就是全靠阿爹支持,現在他出了事便要與他劃清界限,與那忘恩負義之輩又有何區別。」
鹿笙能理解祁枕書不想與她和離,有對她的情意,有對鹿華誠的孝心,也有對於她自己的無愧於心。
「也不是真和離不是,咱們還可以私下裡偷偷來往的。」鹿笙走到她身側,拉過她的手說道,「阿爹也希望你能科舉出仕。」
「阿爹更希望我護著你與鹿祈。」祁枕書態度堅決,半點不肯退讓,「若是和離,我連光明正大陪著你們母女的身份都沒有。」
「可是……」
「即便不能出仕,我可以去做長寧郡主府中的幕僚。」祁枕書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