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長寧郡主心下再急切,面上卻是不顯,只是開口時嗓音有些沉,「我與你去醫館瞧瞧。」
她說著話,便轉頭去尋找周遭的醫館來。
而她波瀾不興的反應落在秦飛燕眼裡,便又使其心裡多了幾分委屈。
「前面那條街有一家醫館。」祁枕書朝著街對面的方向指了指,與長寧郡主二人說道,「我帶你們過去。」
「嗯。」秦飛燕與祁枕書點了點頭,轉頭確認了郡主身側還有留著一位暗衛,板著臉與長寧郡主道:「小書陪我去醫館便好,就不勞郡主大駕了。」
她才不願讓長寧郡主跟著一起。
秦飛燕話說的客氣,可態度實在算不上好,與旁人也就怕了,但對著長寧郡主便有些冒犯了。
話一出口,秦飛燕也覺得有些不妥,但她心裡憋著氣,更不想低頭。
瞧著某人彆扭的神情,長寧郡主心下嘆了一口氣。
受了傷不想著趕緊治療,卻坐在這與她置氣。
簡直比自己那十歲大的妹妹都小孩子氣。
沒有時間與她計較言語裡的不敬,長寧郡主側頭與祁枕書道:「勞煩祁秀才帶路。」
暗衛使勁垂著腦袋,心裡暗嘆,秦鏢頭當真不能小瞧了去。
敢給長寧郡主臉色看還不被收拾的,除了宮裡的那兩位,怕也只有眼前的這位了。
察覺出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祁枕書沒有多話,只領著人往醫館走去。
受不了沉默的氣氛,秦飛燕便與祁枕書搭起話來。
「枕書可是住在這附近?」
「對,就在酒樓后街巷子裡,燕姐姐有時間可去我那裡坐坐。」
「租了院子?」秦飛燕記得在船上時候祁枕書與她說過要找附近的客棧暫住。
「客棧住著有些吵鬧,前些日子小笙來過後,就重新幫我尋了院子。」提起鹿笙,祁枕書一向清冷的臉上也帶了些笑意。
「小笙當真細心體貼。」
「嗯。」祁枕書淺笑著應道。
想起那日在碼頭看到的溫馨場景,秦飛燕有些羨慕她們這樣親密的感情。
她這副艷羨的神情落在長寧郡主眼裡,就變成了另一番意思。
這人自己性子外向,怕是也更中意鹿笙那種活潑大方的小娘子。
「若是能尋一個小笙這樣的人就算是稱心如意了。」
分神的一瞬,不知二人中間說了哪些話,等長寧郡主回過神,便只聽到秦飛燕頗為感慨地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