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是不樂意來接我下值?」
「不是!」
長右嗔視他一眼,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出來。
容諳坐上馬車,撩著帘子同長右說:「你告訴長庚,就租時雍坊那間宅子,不必再找。」
「公子,您真打算留在燕都了?」
長右蹙眉:「您先前不說燕都是龍潭虎穴嗎?您還說您不想趟燕都這趟渾水,不如外放自在。」
「此一時,彼一時。」
他想起放榜那日,他去恩師都察院左都御史謝尚修府上拜謝。
恩師問他:「士子們十年寒窗,只為今朝金榜題名。你如今三元及第,風光無二。今後有何打算?」
他道:「學生苦讀才得今日榮耀,若說不求高官厚祿、光耀門楣,顯得虛偽可笑。」
「學生求取功名,一為名利,二為平生所學有用武之地。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學生知當下朝政掌控在溫黨手中,若想仕途順暢,需得攀附溫黨。學生在燕都雖無根基,亦不齒此等行跡。是以,學生想請旨外放,以政績擢升仕途。」
恩師明顯吃了一驚,但很支持他。
「物極必反,溫鴻不可能一直把持著朝政。大胤的未來,還得靠你們年輕人!」
「只是外放很苦,比不得京官。你要想清楚了再去。」
三甲一般都是先入翰林歷練,容諳思索著時機。
瓊林宴上,他本可將計就計,借得罪溫鴻外放出京,沒想到被真寧公主的善意解圍,給攪了局。
眼前閃過小姑娘明媚的笑臉,以及她說的「他那般的人物,不屑得靠裙帶關係來換取仕途」,和她長腰彎折時說的那句「有勞先生」。
或許,留在燕都,也未嘗不可。
「去謝府。」
長右聽到容諳的話,調轉馬車,去往左都御史的府邸。
然而,這一趟他去得不是很體面。
他原是想給恩師一個交代,畢竟他現在無法請旨外放了。
「賢契啊!」
謝尚修言辭中帶著些許譏諷:「如今尚能稱你一句『賢契』,將來卻是要喚你駙馬了。你如今得公主青睞,前途不可限量。老夫門第小,不敢高攀。今後,莫要來往了。」
容諳沒反應過來,人已被管家請出了謝府。
趙徽鸞在數日後,聽說了這個事,很為容諳叫屈。
「本宮就說御史那一幫人,都是自詡清高、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吧!」
章雲馳卻說:「難道不是受您真寧公主名聲的連累嗎?」
兩人吵吵鬧鬧進了文華殿,容諳正坐在桌案前,面色平靜地看了他二人一眼。
「先生。」
兩人立馬收斂,恭敬見禮,落座。
趙徽鸞一改往日的形態,課上聽得十分認真。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