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麟哥的主子,鹽官城的王敬時。
侍衛長秦順是溫鴻栽培的,他悄悄差人將城外茶舍里發生的事早一步傳進城裡,讓王敬時提前想對策。王敬時初時聽到,嚇得都想直接溜回鹽官城。
他能有什麼辦法?縱使他為義父義兄斂盡錢財,開罪溫公子卻是很難搞的,誰不知道閣老最溺愛這個孫子?
特別是還有個真寧公主!
有人瞧出他的憂慮,開解道:「大爺不必過度憂心,待會宴上您同公子告罪求饒,看在您為閣老辛苦操持的份上,公子必不會多為難您。」
「至於那真寧公主,聽說她將事情全權交給了王賀王大人處置,王大人與你同拜溫閣老為義父,你二人算是一家人,自會偏幫您。」
「再說了,還有我等呢!」
也是!他為溫府做牛做馬這麼多年,勞苦功高,溫府也離不開他真金白銀的支持。
況且十二府的衙門誰沒收過他的銀子?大家都是同一艘船上的人,掉他一個就得翻船。
王敬時的心終於定了些。
開宴前,侍衛長秦順尋到王賀想與他借一步說話,不巧溫言也在。
「有什麼話是本公子不能聽的嗎?」
秦順忙道不敢,他是溫閣老特地派來保護公子的,公子就是他主子。
以前在溫府,公子不管事,如今公子想要出仕,秦順尋思著同公子說道說道也是應當。
不然待會宴上,王家大爺怕是落不著好。
「公子不知,那王家是為閣老辦事的。」
「你意思是要本公子放過那打著我溫家名義狐假虎威的王敬時?」
秦順瞅了眼不說話的王賀,硬著頭皮道:「王家在江南一帶多有經營,雖為商戶,但與十二府諸司衙門淵源頗深,公子想處置他一人容易,但牽一髮而動全身,江南不能亂。況且……」
秦順舔了舔發乾的唇:「閣老需要王家的支持。」
溫言冷笑。
王賀實在遭不住秦順的眼風,也勸道:「秦侍衛長說得對,公子需多為閣老與溫府考量。」
「呵,王大人可真是我祖父的好兒子啊,待溫府比本公子還上心。」
溫言的話嘲諷意味十足,王賀卻是笑笑,並不惱。
溫言覺得沒勁極了,正巧下人來請他們赴宴,溫言搖著扇子率先離開。
「大人?」秦順有些不放心。
王賀給了他一記安撫的眼神:「有本官在,不會有事。」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楓林晚里燈彩映著彤彤楓葉,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別有意味。
趙徽鸞沐浴更衣後,前去赴宴。
真寧公主的席面單獨擺在開闊的水榭里,官員們的宴席在水榭前邊的庭院裡,不遠不近,聽得到鬧哄哄一片,聽不清具體聊的什麼。
趙徽鸞讓念夏、拂冬也去嘗嘗江南,她身邊單立著一個蕭青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