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人身子沉,特別是王敬時本身就很有斤兩,王府管家吃力地攙起主家,王賀伸手給他貼了把力,又讓白榆幫他一起攙王敬時出去。
「多謝大人。」
管家道謝時無意看了王賀一眼,見王賀也朝他看過來,慌得立馬低頭。只道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人了。
蕭青闌換了一身尋常服飾,駕著馬車穿行過夜色,直奔江寧府城外的官驛。
馬車裡,趙徽鸞笑眯眯同拂冬說:「瞧見沒,咱們家的蕭淨之多俊俏啊,一點都不比別的兒郎差,就是探花郎王賀也比得過!」
「嗯。」
拂冬的冰冷源自於她不善言辭,她一個字堵得趙徽鸞頗感沒勁,拂冬努力又加了句:「殿下說的是。」
趙徽鸞往小几上一歪,指尖撐著腦袋,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比不過殿下的狀元郎。」
嗯?
拂冬抿著唇,她實在是盡力了。
趙徽鸞失笑出聲。
拂冬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到了驛站,蕭青闌率先進去同驛長交涉,正巧看到容諳主僕三人在大堂里用膳。他掃視了一圈亂鬨鬨的大堂,不太想讓公主涉及此地,便過去同容諳說話。
容諳看到他時已猜到真寧公主來了,沒有半分驚訝,同他一道來到驛站外。
深秋的晚間,冷風瑟瑟。
容諳提著盞燈籠緩步而來,衣擺在秋風中輕晃,趙徽鸞瞧著他似乎清減了許多。
第47章 惡犬
「殿下。」
容諳來到馬車前,趙徽鸞放下側邊的帘子。拂冬下來,請容諳進馬車裡同公主敘話。
「臣逾矩了。」
容諳沒有遲疑,鑽進馬車。拂冬與蕭青闌退開,守在一旁。
「白日裡人多,不方便同先生說話。」
趙徽鸞笑吟吟看他坐下,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謝殿下。」
容諳將茶盞籠在掌心,碧玉茶盞襯得他五指修長有力,指節分明。趙徽鸞舔了舔發乾的唇,腦子裡浮現的竟是拂冬那句「殿下的狀元郎」。
真是要命了。
趙徽鸞捂住眼,不好意思再看。
容諳不明白,一直在他面前表現相當大膽的小姑娘怎麼突然有幾分羞澀,且她雖羞澀,嘴角的弧度卻忍不住揚起。
看得出來小姑娘有在努力忍笑,奈何收不住。
就像,瓊林宴那日。
「殿下是想問臣為何會外遣巡邊嗎?」
「嗯,原是想問的。」
趙徽鸞張開指縫,露出一隻眼睛瞧著容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