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全暗笑,欺君之罪,王賀必死無疑。
但他不會讓自個兒子去上這個摺子,同為一甲出身,哪怕彈劾的確有其事,也會被人懷疑是出於嫉妒,故意為之。
燕都與江南,好歹隔著小半個月的車程,這邊彈劾巡按御史王賀身份存疑的摺子剛擺上御案,遠在江南的王敬時已經下獄了。
永昭帝看了摺子後,相當不悅。他惱王賀膽大包天,更氣他親自派去江南的巡按,居然出了這趟子事。
這是在打他的臉。
永昭帝當即命人南下去押王賀回京受審。也想起此時正在江南的趙徽鸞。
「簡簡在江南多久了?」
隨侍的司禮監掌印段思齊回道:「快三個月了。」
他點點頭,望向殿外飄飛的大雪,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
「過了年,簡簡就十五了吧,該及笄了……咳咳!」
「陛下!」段掌印慌得上前,「陛下,您近來……您可得保重好身體啊!奴才給您叫太醫……」
永昭帝擺手打斷他:「拿朕的丹藥來。」
「陛下……」
「拿來!」
段掌印無奈,只得聽從命令,取來丹藥。
永昭帝就著水服下丹藥,看到段思齊一張老臉滿是擔憂,不由得打趣:「你這個老奴才!怕朕要死了不成?」
段掌印忙伏地高呼:「陛下松鶴長春,千秋永固。」
永昭帝沒說話,轉去黃紗後打坐。
江南這邊亦是大雪紛飛。
王敬時入獄,鹽官城的百姓家家戶戶掛起了紅燈籠,放鞭炮,宛若過年一樣熱鬧。這可苦了趙徽鸞,裹著被子縮在床上躲了整整三天。
與百姓們的欣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江南的仕宦圈,好似經歷了地震一般,人心惶惶。
有的暗中與王家結契做生意,眼看年底要分紅了。
有的後宅女眷是王氏女,一天到晚哭哭哭,聽得他們煩煩煩。
王家生意做得多且雜,什麼絲綢、茶葉、瓷器、珠寶,甚至連鹽……說不得說不得,總之,王敬時這棵搖錢樹不能倒。
一時間,承宣布政使司的門檻都要踏破了。
雪夜裡,一封書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燕都。他們祈求著風雪能小點,好讓人馬早些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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