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巷子裡拐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長街上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冷風寂寥,零落的幾片黃葉盪在那人腳邊,無端勾勒出幾許蕭瑟。
被抓包的尷尬感湧上心頭,雲嵩舔舔唇,有些無奈地搖頭嘆氣。
「過來。」
那人晃了下袖子,袍袖底下傳出嘩啷聲。
他口吻淡漠,雲嵩卻尋著那細微聲響,視線落在了那人寬大的袍袖底下,果然瞧見他提著幾罈子酒。
「好說。」
雲嵩拖著長長的語調,嬉皮笑臉地晃蕩過去,又一把子勾上來人的肩,完全沒個正形樣。
感覺到來自身邊人的嫌棄,雲嵩揚著眉,勾得更緊了。
寒冬初至,冷意已很明顯。
兩人坐在城頭對飲,無月,只有滿天星斗。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
雲嵩豪飲,一小罈子酒不一會兒就見底了,趁換酒罈的工夫,問出心頭疑惑。
對面人容貌隱在夜色中,他曲起一條長腿,五指修長扣在小巧的酒罈上,他很少飲酒,幾乎都把胳膊搭在膝頭,輕晃著那小酒罈。
聽見雲嵩的問話,那人默了默,響起他清淡的嗓音。
「我猜到了。」
雲嵩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啞然失笑:「容良胥啊容良胥,但凡你能少個心眼……」
他嘖嘖感嘆,卻聽容諳順著他的話涼涼補充道:「那你現在還在大理寺里蹲著呢。」
「啊對對對!」
雲嵩跳下來,朝容諳揚揚一拜:「多謝良胥兄,噢,還有殿下。」
他弓著腰,拱著手,腦袋一歪,抬眼去瞅容諳。
容諳瞧他這不正經的模樣甚至還有閒心打趣自己,冷嗤了聲。
「走了。」
容諳說著,放下曲起的長腿,身形一轉,輕鬆下了牆頭。
雲嵩忽覺掌心一空,原是容諳方才經過他面前順走了他的酒。他盯著十指發呆,便聽容諳說:
「明日大軍開拔,雲侯身為主帥,當以身作則。」
「還好你不是我親大哥,不然天天被你這麼管著,我怕是會瘋。」
容諳勾了勾唇,感覺到身後湧來一道急勁的掌風,他側過身,堪堪避過。
就這樣,兩人結結實實打了一架,雲嵩到底是沒搶回他的酒,罈子都碎了一地。
容諳要走時,餘光瞥見雲嵩將手伸出牆外,指尖墜下的赫然是那枚信物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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