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失落,但這個意外收穫,讓容諳很驚喜。
他掩下眸中神色,從格子裡取出一物遞給趙徽鸞,又敲了兩記馬車壁,示意長庚、長右可以回去了。
「走了,你發什麼呆呢?」長庚給了長右一手肘。
長右同他一道坐上馬車,趴在他耳邊低聲問:「你沒聽見嗎?」
「什麼?」
望著長庚清澈的雙眸,長右用了眨了兩下眼,比出一個大拇指,夸道:「呆子!」
「……」
長庚眯眼,尋思道:「是不是最近忘記揍你了?」
長右立馬舔著一張笑臉,伸出左手,將大拇指壓下。
馬車裡,趙徽鸞聞了聞容諳遞給她的東西,一股藥味,打開來看是一條手掌長的長條藥包。
容諳道:「臣在裡邊塞了明目抗疲的藥草,殿下可以讓惜春把藥包蒸熱,用來敷眼。」
趙徽鸞驚了:「你昨晚連夜準備的?」
容諳對此不置可否,而是反問她:「那殿下可不可以不再召南呂念書?」
殺伐決斷的首輔大人啊,吃起醋來沒完沒了,像個小孩子。
趙徽鸞忍笑,又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口,惹得男人要親她時,她卻抬手捂上了對方的嘴。
「本宮可以親容卿,但容卿不可以親本宮。」
原本行駛平順的馬車突然重重顛簸了一下。
是長庚驟然聽聞這麼勁爆又直白的內容,猛然勒緊了韁繩。
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長右,眼神詢問:公子與殿下竟是這種關係?
長右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馬車裡,容諳大抵是猜到了方才突然顛簸的原因,他附耳告訴趙徽鸞,聽得趙徽鸞默默將他推開,坐了回來。
她清了清嗓音:「那個……你把傅旭初提到戶部左侍郎,是為了後續清丈田地嗎?」
容諳將她的尷尬盡收眼底,唇邊浮上笑意,配合道:「殿下親自送來的人才,臣自當要笑納了。」
馬車逐漸駛進吵嚷的街道,蓋住了裡邊的聲音。
……
初次上值的謝芷瑤走出大理寺。
夜色漸濃,街道上的喧鬧已經退去,三兩行人擦肩過,她扯了扯身上的青綠官袍,神情依然淡漠。
行至一條巷道,迎面來兩個醉漢,醉眼迷濛地只瞧見個纖腰若素的俏麗身形,便動了歪心思上來動手動腳。
「你二人瞧不見本官身上的官袍嗎?」謝芷瑤眼神一冷,順手抄起一根棍子橫在身前,她雖不會武,但氣勢不弱。
倆醉漢聽了非但不怕,反而更來了興致。
「噢!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嬌娥嘛,什麼官不官,哪有女人當官的?別唬我哥倆。來讓哥哥帶你快樂快樂——」
跟醉漢掰不清話,謝芷瑤握緊棍子,邊後退邊尋思時機。
就在這時,長棍的另一頭落下一隻手,來人將她撥到身後,順勢拿走了長棍,立於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