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唇,想彎出一抹笑,可是他臉頰已經凍僵了。
「你……」趙徽鸞握上他手,才開口便頓住了。
刺骨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紅了眼,氣鼓鼓地瞪容諳,惱他胡來。可他眼中的濕意,又讓趙徽鸞心疼不已。
「還活著嗎?」
「嗯。」
「你站了多久?」
「不記得了。」
「來了為何不叫本宮?」
「……」
容諳抿了抿唇,趙徽鸞伸手去搓他凍僵的面頰,又側頭去看沉默立於一旁的惜春四人。
想來也是容諳吩咐了她們別去吵醒她。
暗暗嘆了口氣,她吩咐惜春:「去準備熱水。」
又問容諳:「能走嗎?」
「……再等等。」
聞言,趙徽鸞再次狠狠剜了容諳一眼。
到底站了多久啊!都凍得走不了路了。
趙徽鸞捧起他的手,撒氣似的使勁搓,還給他哈熱氣。
就是這樣鮮活的趙徽鸞啊,看得容諳一刻都不想挪開視線。
趙徽鸞接過連秋拿來的棉被,給他裹上,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沒好氣地又瞪了一眼。
容諳忍不住笑了。
趙徽鸞睜大了眸子瞪他:「你還笑?」
容諳抿唇,不笑了。隨即身前一暖,小姑娘撲進他懷裡,將他緊緊抱住。
少頃,容諳能走了,來到屋裡,趙徽鸞拉著他去水房,容諳步子一頓,耳尖沒來由得紅了。收到趙徽鸞疑惑的眼神,他跟了上去。
趙徽鸞試好水溫,回身時見容諳依然穿戴完整地站著,目光不解地看向邊上的惜春與連秋。倆婢女默默低下頭,趙徽鸞了悟了,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容卿是想本宮伺候你寬衣?」
「不是,臣……」容諳語塞,他向來不習慣婢女伺候。
趙徽鸞含笑,去解他腰間玉帶,被容諳摁住了手。
「殿下還是去外間等臣吧。」
趙徽鸞自是不會同意的,她快速扒了容諳衣服,將人摁進浴池裡。
隨後,趙徽鸞趴在浴池邊,鬱悶地看著面前人的後腦勺,不是很明白,在院子裡時明明是一眼不落地也要看著她,怎麼進來了,就只給她看後腦勺?
「殿下。」
「嗯?」
趙徽鸞撩起水,水珠滑落滴在面前人的肩頸上。
「臣明白了,天底下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經歷過同樣的痛苦才會懂得。」
趙徽鸞指尖一頓,點在了容諳肩頭。
容諳身形一僵,緩緩回過身,將她的手握緊,盯著趙徽鸞烏黑的眸子,他緩緩開口。
「殿下昨日說捨不得看臣為難,那殿下可曾想過,殿下若出事,臣會不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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