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諳忍笑:「好,臣聽殿下的。」
過了會兒,趙徽鸞拿下覆在他眼睛上的手,重新環在他腰上。
「其實本宮今夜過來,是想抱一抱七歲的小容諳。」
第179章 有孕
趙徽鸞明顯感覺到她抱著的這個人一瞬間身體繃緊,但很快翻身將她壓於身下。
「臣會將殿下的心意轉告給他的。」
綿密的吻落在她唇邊,容諳壓著沉沉嗓音,在她耳邊低聲問:「殿下七歲時過得開心嗎?」
輕撫在他後背的指尖倏地收緊。
「不開心。」
親吻的動作一滯,容諳半撐起身子,黑暗中他依然能瞧見小姑娘眼睫輕垂,唇線緊抿下彎著倔強又委屈的弧度。
「殿下願與臣說說嗎?」
趙徽鸞吸著鼻子搖了搖頭:「都過去的事了。」
聽著她話里的喟嘆,容諳心疼地揉了揉她腦袋。
不願說,便不說。他已知曉小姑娘前世的遭遇和今生諸般不易,他只需今後對殿下好一些,再好一些。
這一夜的容諳極盡溫柔,聲聲殿下被他喚得繾綣蜜意。
趙徽鸞渾身酥軟無力,累得眼皮都抬不動。容諳吻去她眼尾淚珠,將人攏進懷裡,沉沉睡去。
容諳又做了個夢。
這個夢接在上回他攛掇趙新喆弒父奪位,後與雲嵩裡應外合將其誅殺。
他夢見自己迎一個與趙瑾昂差不多年歲的趙氏宗室子弟入燕都為新君。
他夢見自己殺伐決斷,大興新政,他夢見了自己的結局——抄家凌遲。
容諳猛地驚醒,眼眸寂寂盯著一處虛空怔愣出神。
夢中那個容諳無所顧忌,行事又瘋又張狂,他不在意臣僚的抨擊,不在意新君的忌憚,他只做自己的事,哪怕最後跪在行刑台上,他亦無懼無悔,甚至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
可是這一世,他不一樣了。
近來彈劾他的章奏里罵他執政苛猛,可與夢中的相比,他現如今的手腕已經溫和許多了。
他是不遺餘力要行新政,他也想打破「行新政者不得善終」。
他要謀一個與趙徽鸞的朝朝暮暮。
「容卿,什麼時辰了?」
懷中人咕噥出聲,帶著濃濃的睡意。
望了眼更漏,容諳道:「卯時一刻了。」見人摸索著要爬起來,容諳將她塞回被窩,「早著呢,殿下再睡會。」
趙徽鸞眯眼抱著他,臉頰貼在他心口,懶洋洋拖著腔調:「不行呢,本宮得回去了。」
容諳磨不過她,只得起來幫她穿衣。趙徽鸞坐在床上困到東倒西歪,容諳拿過玉簪給她簡單綰了個發。
趙徽鸞仍舊閉著眼,手卻摸上了後腦勺:「容卿學的這麼快啊!」
容諳笑著在她唇邊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