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韞動作笨拙,甚至唇瓣在發抖,碰了雲嵩的唇之後她不知後續該如何,便又再輕輕碰了一下。
想著這趟子事不該如此,她又縮了回來。
「我、我不會。」
雲嵩又是狠狠一驚,看著面前羞赧垂眸的沈知韞,紅雲一路從面頰蔓延到了耳後根。
一時間,他心緒很複雜。
章雲馳與沈知韞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
章雲馳很珍愛他的沈婉婉。
留意到沈知韞因他的沉默愈發窘迫,雲嵩勾唇攬上她腰身,將人帶進自個懷裡。
「沒事兒,我也沒經驗,那便與夫人一起探討探討了。」
「啊?」
對此,沈知韞相當震驚。
早些年安南侯流連紅袖館、夜夜笙歌,甚至一擲千金贖美人入侯府,此番風流韻事一度在文人士子中引為美談。當時還有書生為此寫過詩來著。
美嬌妻的眼神實在太乾淨,澄澈得能讓雲嵩清晰地看見自個倒影。他不好意思地把頭靠在沈知韞肩上,在她耳邊說出實情,為自己正名。
他是去紅袖館點過姑娘不假,可他當時沒親下去,便只借著醉意睡倒在床上。
再後來,他也是只醉酒聽琴從不碰姑娘。
「為何?」
沈知韞眨了眨眼,純粹好奇。雲嵩無奈地嘆了口氣,掐在她腰肢的大掌不禁重了幾分。
「夫人確定要在你我的洞房花燭夜,探討為夫當初為何不碰別家姑娘這個事兒?」
沈知韞從善如流閉上嘴。
她伸手去解雲嵩玉帶,反被摁住。
雲嵩有些不自在,道:「夫人不覺得燭火太亮了嗎?」
沈知韞當然覺得!
「喜娘說新婚夜的龍鳳燭需得燃至天明。」
「那、夫人待會不要害怕,我這身上不好看。」
「嗯。」
可是,當他褪去衣物,肌理分明卻遍布奇形怪狀的醜陋傷疤,雲嵩覺得,他還是嚇到了他的新婚妻子。
冰涼的指尖微顫,拂過他的這些陳年舊疤,他稍稍側過頭,想寬慰身後的沈知韞,便聽沈知韞語帶哽咽地問他:
「怎麼這麼多啊?」
「疼嗎?」
語氣又心疼又無措。
已經是很明顯的哭腔了。
雲嵩抿了抿唇,轉過身正對上沈知韞,淚眼婆娑的,仍死死咬著唇不肯讓情緒傾瀉。
「已經不疼了,婉婉。」
清越的嗓音帶著安撫與喟嘆落在耳畔,沈知韞咬在唇上的牙齒一松,雲嵩便傾身吻了上去,將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嗚咽聲都吞下。
情慾交纏之中,驍勇善戰的安南侯溫柔又細緻,粗魯又霸道,一點點吻去她的淚,一點點侵占她每個角落。
昏沉沉,耳邊人念念有詞,聽不真切。
「侯爺、侯爺在說什麼?」
「在念夫人給為夫作的《將軍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