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諳從來都是專注做該做之事,柳氏聽不進去他的勸告,他就不會再把精力耗在這個上邊,更不會怨天尤人,他只會去想應對之策,去想該怎麼收尾。
趙徽鸞了解他,抱著肚子起身,卻見要走的人立在原地,定定盯著她瞧。趙徽鸞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容諳忍俊不禁。
「眼下之事臣能應對,尚未到殿下出面給臣撐腰的時候。」
趙徽鸞聽笑了,捏著他手指撒嬌道:「本宮想吃水雲間的脆皮雞了。」
「好,臣回來給殿下帶。」
容諳出府後,趙徽鸞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連秋:
「傳信南呂、應鐘,讓他二人加快速度,儘快回京。」
……
去安南侯府傳旨的小內侍是黃英的乾兒子,他一回到宮裡就悄摸著去了趟司馬監。
黃英問他:「該傳達的意思都傳達出去了?」
小內侍機靈道:「乾爹放心,雲侯心裡明白著呢,明柳氏在陛下面前口口聲聲說雲侯是她親生子,假使雲侯與侯老夫人拒不承認,她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
朝堂之上人人懼駭蕭青闌的東廠,卻忘了先祖改置錦衣衛,錦衣衛的職權不在東廠之下。錦衣衛要查的事,掘地三尺也能查到。
黃英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他便只等著好戲開場。雲嵩不認生母,則柳氏死,雲容兩家反目。母子相認,那自有好果子等著雲容二府。
侯府馬車裡,寧氏開口打破沉默:「逢歌,娘待會該怎麼說?」
雲嵩看出自家老母親的不安與焦灼,握上她擱在膝頭的手,安撫道:「母親想要如何說全憑母親決斷。母親不必害怕,兒子會一直在母親身邊,保護母親的。」
「逢歌……逢歌不怪娘嗎?」寧氏沉默半晌,再開口時,帶了幾分哽咽,「因娘之故,累你母子十七年分隔兩地。」
自烤野味那日後,他母子二人再未就此事有過交談。而如今,寧氏這話顯然是承認了。
雲嵩緊抿著唇瓣,他說不出責怪之言,亦說不出「不怪」二字。
寧氏含辛茹苦將他撫養長大,母子情深做不得半點假。可他在柳氏面前罵過賊夫妻的話猶如在耳,迴旋鏢似的刀刀直擊他心口。
「母親……」他輕喚,再說不出其它。
「當年事有陰差陽錯之故,亦有娘一念之私。逢歌,你信娘嗎?」
「只要是母親說的,兒子都信。」
「那你、以後,會離開娘嗎?」
「不會。」雲嵩堅定道,「娘永遠是兒子的娘。」
「誒!好!」
寧氏欣慰地笑了,雲嵩伸手拂去她滾落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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