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諳將她的手攏於掌中,垂著眼,神情漠然:「臣知陛下仍想用他,但他不該對殿下動殺心。」
有一便有二,這樣的人留在陛下身邊,他不放心。
……
容諳一直把彈劾他的第二條罪名放在心上——累百姓賣糧換銀,有誤國本。
當初立新法,改用銀兩計稅,一為免百姓受官府盤剝,二為避糧倉儲糧不易的風險。然而,商人逐利,壓價收糧,百姓需要出更多的糧來換取白銀繳納稅賦。
銀貴谷輕,實在棘手。
容諳在戶部同群臣商議良策,剛理出些許頭緒,齊魯知府劉來時遞了急件入京。
五月洛河汛期至,觀情形,今夏免不了一場洪災。
新科狀元郎帶著賑災銀及時趕赴齊魯地。
可是洛河水年年漲,年年澇,洪災不知衝垮了多少村莊良田,賑災治標不治本,挖渠疏通也達不到效果。
傅旭初合上戶部帳冊,同容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焦灼與擔憂。
謝宅。
謝芷瑤下值歸來,溫言已備好飯菜在廳堂等她。用膳完畢,謝芷瑤擱下碗筷,看向溫言。
「你今日格外安靜,是有話同我說?」
溫言遲疑稍許,點頭認真道:「瑤瑤,我想同你商量個事,我想去見容首輔。」
謝芷瑤聽後,一語道破他心思:「你想南下齊魯,治洪修水利?」
「嗯。」
「那就去吧。」
「可是你我成婚不到一年就要分隔兩地,對你實在不公。」
謝芷瑤含笑握上他的手,眸中清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溫柔。
「吾夫有大志,妻當從之。」
溫言失笑,唇邊弧度略苦:「只是想為大胤百姓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他說著,拉謝芷瑤入懷。
「對不起,瑤瑤。還有,謝謝你。」
是夜,溫言與謝芷瑤入長公主府。謝芷瑤去了趙徽鸞房裡逗弄小朝朝,溫言隨容諳坐在庭院裡談話。
「洛河水流量不及沅江,年年泛濫成災皆因其底部泥沙淤積,溫某以為可以收緊河道,以洛河水衝擊河床,清淤防洪。」
容諳覺得此法可行,但拒絕了溫言意圖南下的請求。
「青玉,你當比我更清楚,你的身子是何等情況。當年長庚救你出火場,你是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性命。」
容諳眼神晦暗地望向一處,溫言隨之看去,就見窗子上映著兩道女子身影。
「青玉,你的時間不多,餘生與她好好過日子吧。洛河水患,我會另外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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