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起來冷靜淡定,氣質高貴,容貌更是眉梢眼角藏秀氣的,咋就那麼奇怪呢?正常做個研究不好麼…非要讓人感覺那麼卑鄙…
「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違抗了命令。」陳傾辭看了楚書溪一眼,好像被抓衣領的不是自己一般,她的話語裡已是有些疲憊了。
「我曾多次對她做過實驗,讓她熟悉我的聲音,明白我的意思。」
陳傾辭壓住楚書溪的手,稍稍一用力,便將自己的衣領扯了回來。
「我認為她是令我最滿意的一道作品,她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陳傾辭來到了時渃的腳下,昂頭看著她,「若是,她隨你去了,我還剩什麼?」
她的太多心血,都浪費在時渃身上了。
陳傾辭很難想像,若是時渃不在了,給她再多的機器設備,讓她研究再多的血清,接觸再多的喪屍又有什麼用?
明明剛過三十的年紀,看起來卻瞬間蒼老了很多。
楚書溪總算是明白了,正如陳傾辭所說,時渃對她是獨一無二的。
只是…錯就錯在,她只將她當做了作品,而並非是一條生命。
楚書溪問:「你有將她當人看過麼?」
陳傾辭清冷的眸中,突然浮現了疑惑,她看著楚書溪,滿眼的疑惑。
「既然要將她重新研究成人,就該要嘗試將她當人看待。想要她學會人的七情六慾,就該讓她擁有七情六慾。想要實驗成功,就該讓她學會做人類該做的一切。」
楚書溪回憶起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個喪屍,她是因為可憐自己,對上自己求助的眼神,便肯掏出僅有的財產,進行她所認為的救助的富家小姐。也是默默付出,幫助拯救無數個貧民百姓,在黑夜中獨自舔舐傷口的傻喪屍。
那並不像一場表演,更像是將自己,完全的投入到了角色之中,似乎那個她就是真正的她。
楚書溪道:「陳傾辭,或許你該放下執念,看看電視了。」
明明該是一道玩笑話,聽起來卻是那麼認真。
那一刻,陳傾辭的渾身力氣仿佛全部被抽走了。
她從來沒有將她當人看過,也從來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只是將她自己所有的意志強加在她身上,那樣除了能得到一個如同作品般的死物以外,還能得到什麼?
雖不想承認。但,楚書溪她說的沒錯。
下一秒,陳傾辭便拽下了電線,鬆開了枷鎖。
楚書溪看那狡猾的喪屍沒了虛弱的模樣,睜開了雙眸,而後從床上一躍而下,哪裡還有那副林黛玉的模樣,不禁嚇了一跳。
「陳傾辭,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