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早已有所準備,也聽人口述過。
但一切的一切,真正撲入楚書溪眼睛裡時,她才察覺到,戰爭,向來都是血與生命的教訓,並非只是兒戲。
而從事研究這項工作,一直也是與危險並進,一個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人群里,楚書溪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留下他們的命,會有救的。」
是陳傾辭。
楚書溪回頭看了一眼,她正在阻止那些醫護人員,替受傷的士兵打致死的針。
失神間,便聽「砰」的一聲。有人向衝到她眼前、要攻擊她的喪屍開了槍。
那人在吼她,「你是哪個營里的,傻站在那裡幹嘛!手裡的槍並不是擺設,平日裡怎麼教你們的。」
即便聲音沙啞…還是那般的熟悉…
是夏司。
楚書溪向他的方向看去時,便見一喪屍,已經被人削去了肩膀,卻是死撐著身體,張著血盆大口向夏司襲來。
即便受傷至如此,喪屍的速度都是極快。
楚書溪趕忙端起手裡的槍,手指顫抖著要上膛時,發現一切已是晚矣,額頭已經急出了冷汗,正恨自己關鍵時候掉了鏈子,要害死夏司了!
便見一身影,手裡提著子母刀,踩著歪倒的喪屍的肩膀借力攻了過去。
她的速度極快,手起刀落,死去的喪屍身體還在那裡立著,頭顱已是飛了老遠。
「夏司,這裡不是訓練場,你保護不了別人!手裡的槍,永遠要記著對準眼前的喪屍!」
碩北塵開口訓斥,之前手裡的槍早便沒有了子彈,她身上斑斑駁駁的,也不知道都染了誰的血,赫然成為了一個血人。
夏司已是疲憊了,今日的一切,沖刷了他太多的認知。
那是他一直想要躲離的,死亡的味道。
對於碩北塵的話,他完全沒辦法反駁。
只能沙啞著聲音,開口道:「是楚董。」
「哈?」
碩北塵歪頭看去時,楚書溪已經將上膛的槍打在了就近的喪屍身上。
「她怎麼在這兒,這不是鬧麼?!」
那暴躁的人,更加暴躁了…
夏司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他走的時候,楚書溪明明還呆在餐廳里的。
兩人雖是進行著對話,手上卻沒有閒著,一左一右、一動一靜的,又是擊殺了幾具喪屍。
一回生二回熟。
楚書溪的槍也放的越來越溜了,那雙靈動的眸子,卻是變得越來越死寂…仿佛是身體還在,靈魂已經飄遠了…
這時,卻見孟邱正在單手殺敵。
孟邱也是,單手拿槍註定是不方便,早已改做用猛虎刀了。
楚書溪一愣,他那包紮的手臂,白色的繃帶早已被染得不成顏色,整個迷彩,也是被汗水全部浸透了,就好像在海邊遊了一圈一般。
他也不愧是僱傭兵,下手狠辣。
男人的血性,在這時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