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不把她從實驗所帶出來,有什麼兩樣。
可如果來演戲,有甘希仁做保護就不一樣了。
甘希仁她…有後台啊!
楚書溪覺得自己真的是融入了商人的靈魂。小算盤打的啪啪響,這要是回到以前,又何必需要靠賣身拯救桑離歌,不拯救桑離歌,又怎麼會…遇到她…
人世間,還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啊。
三分熟的牛肉,時渃粗魯的暴風吸入,看起來,好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吃飯了一樣。
若是跟她談了文雅,她還是時渃麼。可偏偏在演戲之時,一切呆呆的形象,都以變成了浮雲。仿佛,她便是那清冷疏離的富家小姐。
楚書溪放下了叉子,吐了一口氣,撐著臉笑問:「時渃,你想去演戲麼?」
遇到愛吃的東西,時渃總是喜歡將口腔塞得滿滿的。
聽楚書溪問,時渃也不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喜歡。
在作品裡,她仿佛可以將自己從日常生活中所剝離,那時她便是一個重生的,另一個自己。一個不討厭人類,一個願意為人類付出,一個受人類喜愛的喪屍。
「那好。」楚書溪道:「我會想辦法的。」
刀叉與碟子碰撞的聲音,是路離發出的,天知道她此時多麼的高興。
時渃話音剛落,路離已經從小包包里掏出了劇本,像炫寶一樣,將近幾日熬夜編寫的劇本送到了楚書溪眼前。
「楚董你看!」
其實,從剛見面開始,路離便已經想要給楚書溪看看了,只是甘希仁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楚書溪看了眼封皮,是獨家的沒錯了。甚至,有可能還沒有給甘希仁看過。
楚書溪餘光瞄向手持刀叉,面無表情,好似格外不爽的甘希仁,笑眯眯的伸手將劇本接了過來。
路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楚書溪再看劇本,飯也不吃了,舉手投足,都變現的很緊張的模樣,甘希仁看在眼裡,不由心想,她給自己看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甘大導演在想,自己是不是平日對路小編劇太過鬆懈了,才會導致,如今她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內心裡,已暗自較勁,下次,她在拿著劇本來時,一定要好好挑挑她的毛病不可。
可將這丫頭說哭了她又不忍,但若是不將一切正確的傳授於她,總有一天,她要走自己曾經走過的彎路。
楚書溪拿在手裡垂頭看了封皮很久,對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心裡建樹,才翻開了第一頁。
另一個人,又好像是自己的故事,便那麼慢慢的展現在眼前。
劇本上寫著,那夜過後,清晨鳥鳴之時,楚書溪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楚書溪便相當後悔,打錢過去,讓路離改成自己的名字。
好像想要拋棄的人生,便又這般毫無防備的展現在眼前。
詭計多端的命運紡織機,便又這般,將一些命中注定,編製成型。
路離聽楚書溪嘆了口氣,心頓時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