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的另一頭,便是站在正中央的甘念仁。
「你要帶她去哪?」
甘念仁不打算退步,指尖已經觸到了腰間的手槍。
時渃道:「回家。」
她與楚書溪所在的房間,在時渃心中,那已經是她的家了。
儘管有些簡陋,儘管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實驗所內。
她的腳步未停,直直的走向甘念仁,「讓開。」
「她需要接受治療。」
哪怕是與時渃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甘念仁依舊不打算讓步。
在兩人爭鋒相對之時,時渃懷裡的楚書溪總算是開口說話了:「甘老闆,多謝關心,我沒事。你需要打的疫苗,我已經打好。甘老闆若是無事,我便回去休息了。」
她依舊是躲在時渃脖頸,聲音有些慵懶,氣息遊蕩在時渃脖子間,痒痒的,一直癢到了時渃心底里。
楚書溪也是如此,她看著時渃脖子間的經絡,垂涎已久,儘管理智勸導她不該在此時此刻想這麼多庸俗的事。
可身體內某種信息素就是這般的奇怪。
它忍不住躁動,看著那潔白無瑕而又光彩照人的脖子,情不自禁,便想輕吻上去,越想,心跳便也是越快。
時渃感受到了,只當她是不舒服,需要躺下,不禁眉頭一皺,再次重複道:「讓開。」
這時,一旁本意阻止時渃的陳傾辭,聽楚書溪都那般說了,繼續攔下去,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畢竟…現在的時渃可是衝動得很。
若在喪屍暴動之前,陳傾辭或許還是傲世輕物,不怕事端。如今,卻是有所改觀。
甚至可以說是,與以前大不相同。
自然而然,便與她們統一戰線,開口道:「甘老闆,讓開吧。」
甘念仁沒想到向來孤傲不群的陳教授竟然會在此時開口,若非如此,他都忘記了有這麼一個人。甘念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稍有踟躕,倒是鬆了手中的槍,向旁站了站,留出一條路來。
時渃這才抱著楚書溪繼續向前走去。
楚書溪從時渃的髮絲間隙里,眼見甘念仁等一干人,伴隨著腳步聲,身影越來越遠,心裡臊的要命,只覺自己以後哪裡還有臉見他們,轉念一想。
自己在外人眼裡的形象早就凌亂不堪了,還差被喪屍抱出實驗室嘛。
儘管如此,楚書溪還是躲在時渃懷裡,小聲說道:「時渃,你把我放下來吧。」
她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一般,大概是羞的,仔細聽來,還有幾番嬌嗔之味。
時渃闔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哪怕是軟玉在懷,深知她現在早已是遠離了鬼門關,但剛剛那一刻的感覺還縈繞在心頭。
若是自己今日當真隨她所意,前去演戲了,那可當真是與她失之交臂了。
或許…這一輩子就再也見不了她了…
時渃不知道自己心底里那番害怕與恐懼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