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小傢伙兒總算忍不住失聲痛哭,打斷了女人的話,「是臻兒不乖,臻兒不該纏著媽媽,非要去那深海,害得,害得媽媽…」
「嗚嗚嗚,媽媽,媽媽永遠,永遠不要離開臻兒好麼…」
小傢伙兒稚嫩的聲音抽噎著,滿滿得悲傷。
楚書溪不禁有些動容,內心裡替臻兒默默的鬆了口氣。
畢竟…人世間有太多的不公了。臻兒她是幸運的…
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幸運。
楚書溪下意識的上前了兩步,正要開口說話,告訴女人臻兒她很乖,昨晚也睡著了,今早還吃了不少東西呢,讓她不要擔心。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隻手,便抓上了她的手腕。
不同於時渃掌心的微涼,反倒很是溫熱,手掌整體也比時渃小上很多。
楚書溪順著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回眸看去,見是李清妍。
仔細看看,因為一晚上沒休息好,她的臉色也並不是特別的好看,甚至有兩抹濃重的黑眼圈,昨日幹練的妝容也不早就復存在了。
李清妍使了使眼色。
楚書溪不太理解,李清妍已是收回了手,動了動口型,「出去吧。」
餘光里,時渃已經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了個冷漠的背影。
楚書溪這才完全轉過身,隨著李清妍一起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便聽李清妍說道:「此刻的,還是留給她們母女二人吧。」
透過房門的窗,楚書溪看到,韋歡臻已經離開了女人的懷,女人捧著她的小臉,仔細的端量著她,指尖輕輕的,拂去了她臉邊的淚水。
母女二人,也不知是在說什麼。
楚書溪收回了目光,心底里,竟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可能是在唏噓,以後與這小丫頭見面的次數會越來越少。
不禁在想,臻兒這小丫頭機靈的很,要是真的能成為自己閨女…自己跟時渃的閨女…就好了…
楚書溪抬頭看向那個正在把玩自己頭髮的傻喪屍,目光里暗藏了些憧憬。
時渃看了一眼,感覺心底一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扎了一下,痒痒的,她立馬收回了目光,繼續看著纏在自己指尖的發梢,這時才意會到,並不是什麼東西扎了自己的心,反倒好像是一顆種子,在身體裡破了土,扎了根,它在血脈里鑽動著,企圖伸展的更長。
雖是聽了不少的故事,可偏偏在這時候,時渃不解起來,自己是中毒了麼?
還是洋蔥心裡有種子,讓自己咽下去了?
對,一定是這樣,那該死的洋蔥。
楚書溪親眼所見,傻喪屍纏髮絲的手指突然變得暴躁起來,那架勢就像巴不得把頭髮都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