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紀逐月不至於那麼無情吧?她們好歹是朋友呢。
吃完飯後,奴真和賈小寶跟在後面,邊關月負手走在最前面,步伐穩健,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心裡慌亂。
她的運氣永遠在極好和極壞的兩端取一個。
現在就是極壞的情況。
她們三人往客棧里走,正撞上神隱宗一行人迎面走來,正對面就是紀逐月。
邊關月面上波瀾不驚地路過,心裡卻在想,這一幕也挺眼熟的,當時在太庸城她就是和李道然撞見的,紀逐月也在,還挺有緣分。
她想著,要是紀逐月能認出來,她就利索地和她認個錯。
要是認不出來,還認什麼錯?自己朋友都認不出來,她還認什麼錯,這都是紀逐月的錯!
在這樣的想法下,邊關月步子走得更大了。
和神隱宗的一行人擦肩而過,邊關月才發現神隱宗只有紀逐月是一身竹月色的衣衫,其他人都是空青色,都是極其淡雅的顏色,卻意外的凸顯出紀逐月的存在感,讓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她,移不開目光。
邊關月抬腳走上台階的腳在空中滯住一瞬才落下,因為她感知到了有一道並不強烈的視線落在她的背上。
但她沒有停留,而是若無其事地帶著奴真和賈小寶上樓。
見紀逐月停下來,其餘神隱宗弟子也停住腳步。
「小師叔,怎麼了?」
牧立本以為小師叔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作為宗主的大弟子,他在神隱宗的地位很高,算是少宗主,就這樣,紀逐月有時候都視他為無物,不過他也知道小師叔是什麼性子,並不生氣。
神隱宗皆知小師叔是上任宗主最小的弟子,上面有很多師兄師姐,也就是現在的神隱宗宗主和長老們,都把小師叔當弟子養,要什麼給什麼,只不過小師叔並沒有變得囂張跋扈,而是性情冷淡,不為外物所動。
出乎意料的,紀逐月應聲了,「那雙眼睛的主人是我的朋友。」
牧立不明所以地看著紀逐月,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覺得小師叔的話那麼難懂呢。
只不過紀逐月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甚至還淺淺地勾了勾唇角,看得神隱宗弟子都詫異不已。
小師叔外出歷練的時候找到了朋友,還是那種一說起來就能笑的朋友!
路上一群弟子都明里暗裡打聽這位朋友什麼是人,萬一有人覺得小師叔性情純真而哄騙她怎麼辦?
在朋友的事情上,紀逐月難得願意多說幾句話,雖然還是不多,但已經讓這些神隱宗弟子不明覺厲。
就算對方是個壞心的,還有宗主長老他們呢,翻不起多大風浪,綁來給小師叔解解悶也不錯。
回到自己房間後,邊關月打了個噴嚏,她極為篤定地猜測道:「肯定是有人在說我壞話,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