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神隱宗那麼久,紀逐月一舉一動都沒有出格過,倒是在認識邊關月以後嘗試了很多以前從未做過的事。
「那會覺得不舒服,不喜歡嗎?」邊關月認真地看著紀逐月問道。
把紀逐月從她孤寒的小世界裡拉出來,讓她走到人間,這件事是好是壞,邊關月無法確定。
邊關月覺得人間精彩,凡俗可愛,就連路邊的花花草草都長得格外精神,她就喜歡充滿人間煙火氣的世俗。
可這是她喜歡,不代表著紀逐月也會喜歡。
邊關月想紀逐月快樂,體會以前沒有試過的事情,但這不意味著邊關月要罔顧紀逐月的意願,自以為的對紀逐月好。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借著為你好的名義對她指手畫腳什麼的,邊關月絕對會炸。
她就是她,棲靈大陸最不一樣的煙火,不需要一絲絲的改變。
所以有時候邊關月也在想,是不是對於紀逐月來說,她就是個大號的撲棱蛾子,時不時就在紀逐月耳邊發出各種吵鬧的聲音,會不會覺得很煩?
紀逐月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用更舒服的坐姿去面對邊關月,語調輕揚,「不會,很舒服,很喜歡。」
她想了想,又額外補上了四個字,「我很高興。」
是因為做自己以前從未做過的事而高興,還是單純的因為哪個人而感到高興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當下,以及陪在身邊的那個人。
邊關月懶懶散散地說話,酒氣已經散去,只留下淡淡的清香,「好想在這裡趴著睡覺,你要陪著我嗎?」
紀逐月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就學著邊關月的動作,把腦袋枕在胳膊上,和邊關月對望。
兩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邊關月勾唇一笑,好笑地說道:「你眼裡的我也格外美麗。」
紀逐月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月光映照進她的瞳孔,讓她像是輕靈聖潔的白鹿。
邊關月有點摸不准她這是什麼意思,試著猜測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再看看,你眼裡的我有沒有變得更好看?是這樣嗎?」
紀逐月眉眼彎了彎:「嗯,是這樣。」
邊關月跟著她笑起來,笑意明媚,還有點傻傻的。
她就看見紀逐月眼裡的小人也笑起來,傻傻的,也亮亮的,就好像紀逐月的眼睛賦予了小人不一樣的光彩,小人由此變得更加明亮。
邊關月痴痴一笑,拿指尖戳了戳紀逐月的臉頰,「你怎麼那麼招人疼啊。」
紀逐月抿嘴抬眸,「嗯。」
邊關月實在受不住她,把臉埋在衣服里使勁悶笑出聲,笑得上半身跟著顫抖,蝴蝶骨帶動著紅衣跟著一起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