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找一個適合的形容詞,大概就是短刃相接,殺人不見血才能形容這兩人的對視,毫無風花雪月,有的是最冰冷的漠視。
在邊關月看不到的地方,兩位寡言少語的冷淡美人已經完成了一輪交鋒。
只不過這倆人都是傲氣內斂的人,就算是打眼神戰的時候也是極為克制的,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沒有多少情緒,但對於彼此的不喜是毋庸置疑的,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邊關月在這方面算是十竅開了九竅——一竅不通,和看不出來雲黛兮的心意一樣,她現在照樣沒有發現紀逐月和姜偃之間的不對付,還興致勃勃地和另外兩人告別。
「晚上見。」
琨姣多嘴一句:「喲,您二位晚上還回來呢?」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被三道視線盯住了,又很快,三道視線都沒有了,快得讓琨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四人在客棧分別,邊關月牽著紀逐月的手蹦蹦跳跳地走遠了,緊接著琨姣也出去溜達了,這還是她從澤林國秘境出來以後第一次一隻蛟逛街,她非常享受自己的安寧時光。
和琨姣一樣的還有邊關月。
牽著紀逐月的手走在人群里,邊關月後知後覺一件事——這是自那個兵荒馬亂的晚上之後,兩人第一次獨處。
紀逐月雖然不愛說話,安靜得像是雪山上的神樹,但存在感驚人,至少對邊關月是這樣。
即使沒有轉頭看過去,邊關月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紀逐月的呼吸、紀逐月的目光、紀逐月的笑意……
不知為何,邊關月真切地感覺到緊張,心如小鹿亂撞般想要跳出去,跳到紀逐月的手裡,給自己找個好歸宿。
在不知不覺中,邊關月牽著紀逐月的手慢慢收緊,直到她回神之後才驟然鬆開,把自己嚇了一大跳,連忙捧起紀逐月的手仔細查看。
「疼嗎?我有沒有攥疼你?」邊關月心疼地摩挲著紀逐月的手背。
只見紀逐月白皙細嫩的手已經泛紅一片,片刻後才恢復正常。
紀逐月偏頭看她,眸光溫軟,「不疼。」
怎麼可能會疼呢?
堂堂元嬰修士,一劍都能削掉一個山頭,要是牽牽手就能傷到,紀逐月還修什麼仙。
不過剛在一起的小情侶就是這樣的,對方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浮光劍主也不能免俗。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就掐我一下,這樣我就不發呆了。」邊關月真心實意地說道。
那麼好看的素白手指,比瓷器還要精緻,可不能因為她大手大腳的而受到一絲絲損傷,要不然心疼的還是她。
面對邊關月的時候紀逐月還是話很少,不過她在努力讓自己多說話,但像邊關月這樣的話癆一般人都做不到,也速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