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招呼,邊關月卻是很熱情地朝著她揮了揮手。
氣氛一派肅殺焦灼。
「還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看來無極道宗來了不少新人啊,前途廣大,不錯不錯,我心甚慰。」邊關月對著或臉熟或陌生的長老們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副視察工作的姿態,看著就讓人牙痒痒。
「見過浮光劍主。」
張自秋主動朝著她拱了拱手,他作為掌教都率先服軟,其餘的長老再自持身份,也不得不做做樣子,齊聲說道:「見過浮光劍主。」
或許他們內心裡都是不情不願的,但面上的功夫做得極好,沒人會蠢到把對邊關月的不滿放到臉上。
不管是因為邊關月這個人還是她的實力,反正每個人都是恭恭敬敬,心悅誠服的。
所以這場面看起來特別像無極道宗的掌教長老特地趕過來,朝拜臣服邊關月一樣。
蕭霓裳還在狀況之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緩緩地轉動腦袋,震撼地看著自己的小後輩。
她這是在寒潭關了多少年?一睡上千年?外面的世界變化得那麼快的嗎?
邊關月挑了挑眉,雖然早已不在乎那些舊事,但以她現在的心境,也不得不說一聲大快人心。
楚滔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這不就風水輪流轉了嗎?
「此情此景,讓我由衷地想到了一句俗語,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邊關月感慨說道,「前人誠不欺我。」
蕭霓裳還在轉動她的腦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還是一臉的狀況外,但她看明白了一件事,邊關月這個小後輩怕是遭遇了和她一樣的事情,只不過她心如死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而邊關月風光無限地殺回來了。
能做掌教的人臉皮自然不會薄到哪裡去,他臉色毫無變化,依舊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能讓浮光劍主開懷,是我等的榮幸。」
邊關月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這樣玩就沒意思了,她還是更喜歡之前他們桀驁不馴的樣子,怎麼骨頭說軟就軟了呢?
「到底是高處不勝寒啊。」
蕭霓裳默默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確定了,不管邊關月實力有多強,她都是那個啃完糖葫蘆,一遍不走心地捂著眼睛,一邊大喊'非禮勿視,眼睛髒髒',然後闖進房間裡的欠揍小糰子。
邊關月覺得沒勁,提溜起蕭霓裳的衣領子,騰空而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無極道宗諸人,「今日前來不過是受人所託,無意驚擾各位,就此別過。」
說完,也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頃刻間瞬移離去。
蕭霓裳還想問問邊關月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那麼牛叉的,可惜邊關月不給她這個開口的機會,把她放下就走。
因為過於虛弱,蕭霓裳剛落地就投送到一人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