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他對柳逢吩咐:「待孟大夫施針之後便將那兩位皮影師傅請來後院。」
柳逢問道:「公子是想讓他們為雲大人表演皮影解悶?」
柳柒道:「我只是替這對皮影夫妻攬些生意罷了,如若雲時卿點了戲,切記讓他付雙倍的賞錢。」
柳逢抿唇一笑,旋即點頭:「屬下知道了。」
柳柒不露聲色地看了看他,轉而走出府門。
正欲上轎時,大理寺少卿沈離便衣來訪,見他要離開,幾步走近了揖禮道:「柳相。」
柳柒回頭:「沈少卿有何貴幹?」
沈離道:「原以為柳相今日休沐,下官特來拜訪,以謝柳相的救命之恩。」
柳柒溫聲道:「少卿大人說笑了,本官何時救過少卿?」
見他否認,沈離亦未挑明,遂婉言道:「下官前天晚上突逢大難,幸得雲大人與一位高手相助,無奈下官受了點傷,昨日未能親臨府上拜訪,實乃下官之過。」
柳柒笑道:「既是雲大人出手相救,沈少卿只需答謝雲大人就好,無需來本官這裡。」
沈離頓了頓,而後拱手應道:「是。」
柳柒轉身進入肩輿,在轎夫起轎之前撩開轎簾:「方才沈少卿說受了傷,不知傷勢如何了?」
沈離微笑道:「一點輕傷,已無礙。多謝柳相關心。」
柳柒不禁犯惑——若真像雲時卿所說那般,沐扶霜視沈離如情敵,那他定不會對沈離手下留情,憑他的手段,只需一成功力就足以讓沈離命喪黃泉,為何還要放過他?
沉吟片刻後,柳柒道:「無礙便好。本官公務在身,便不留少卿了,少卿請便。」
他乘轎來到禮部,將公務處理殆盡後又去了都堂,可是還未來得及提筆批審,就見內侍省都都知覃涪匆忙趕來,氣喘吁吁地向他揖禮:「下官見過柳相。」
柳柒抬眸:「發生什麼事了,覃大人為何如此慌張?」
覃涪道:「晌午左右,中書令進宮參了太子殿下,此刻陛下已將太子宣至御書房內,下官見勢不妙,特請柳相出面解圍!」
柳柒蹙眉:「師中書以什麼罪名參的殿下?」
覃涪道:「構陷手足、欺君罔上;不忠、不孝、不義。」
無論單獨擰出哪一條,都足以讓趙律白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