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搖曳,婀娜娉婷,拔步床外的燈燭已然燃盡,空氣中只餘一抹星火的殘香。
不知過了多久,雲時卿總算肯交代出來。
一抔熱雨澆下,潤澤了曲徑幽深之地。
雲時卿緩緩停下,低頭看向柳柒的腹部。
胎兒已有三月余,縱然是平躺著也能瞧清些許弧度了,他用寬大炙熱的手將那個孩子攏在掌心,指腹有意無意地拂了幾下。
柳柒還未清醒過來,眼中布滿了迷離的霧色。
「柒郎,」雲時卿一邊喘息一邊喚他,「孩子已經顯懷了。」
柳柒的腿肚仍在發顫,聞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生而夭折,何必去理會。」
雲時卿的眸光驟然一變,轉瞬又恢復如初,嘴角噙著一抹涼薄的笑:「那就不理會它,咱們自先歡悅。」
說罷緩緩退離。
柳柒的視線自他受傷的肋骨處掃過,轉而側過身靜靜躺著。
蠱蟲雖然暫時得到了安撫,但離蠱毒真正發作還有兩三日,一旦起了個頭,接下來這幾日毫無疑問要在極其過分的廝混中度過。
柳柒微擰著眉,似有幾分憂慮。
正這時,雲時卿從床內側的暗屜里取出一支錦盒,扣開盒蓋,兩枚鋥亮圓潤的銅球赫然入目。
銅球彼此相連,尾端連著一根赤色的繩索,瞧著頗有些分量。
柳柒不解地投去目光,不待他開口,便見雲時卿握著那球分開了他的膝蓋。
「你做什麼?」柳柒問道,「這是何物?」
雲時卿笑盈盈地看向他:「此乃緬鈴,柒郎可曾聽聞過?」
柳柒面色一僵,旋即怒道:「雲時卿,你瘋了!」
雲時卿道:「看來柒郎知道此物。都說柳相博聞廣識,果真不假。」
柳柒氣急恢復了幾分,忍不住去蹬他:「你敢對我用這種東西,我定殺了你!」
雲時卿絲毫不懼他的威脅,強勢地捏住他的腳腕:「此鈴兒裡面灌了水銀,遇熱則會流動震盪,柒郎仔細吃著它,應是極歡喜的。」
柳柒搖頭:「我不喜歡,拿走。」
雲時卿笑道:「試一試便知道了。」
「混帳!」柳柒罵道,「你若再欺負我,師父知道了定不饒你!」
雲時卿狎呢道:「我倒想聽聽柒郎要如何向師父告狀,說我在床上欺負你,對你用緬鈴?還是別的什麼事?」
柳柒竟羞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雲時卿輕笑一聲,目光下移,嘆息道,「溢出來了。」
柳柒還未反應過來此話是何意,邊聽他又道,「得用鈴兒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