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往前掙脫。
雲時卿避開隆起的腹部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人重新攬入懷中了,輕笑一聲,語調略有些迷糊:「你安心吃著,我不動,眼下天色尚早,再睡會兒罷。」
柳柒反手去推他,沉聲斥道:「你這樣……我如何睡得著?」
雲時卿微一頷首,將臉埋進他柔膩的後頸處:「既如此,為夫再替你疏解一次?」
「你敢!」話雖硬氣,可柳柒已然是砧板上的魚肉、送入虎口的羊,不得不放柔嗓音,淡淡地道,「我甚是疲乏,你別再折騰了。」
似懇求,又似撒嬌。
「嗯。」雲時卿心情舒暢地答應了他,果真沒動腰,止摟著他安安靜靜睡了過去。
荒漠的清晨異常寧靜,沒有雞鳴犬吠,亦無蟲鳥啼喚,唯絲絲風聲,攪著黃沙微拂而過。
破曉臨來,雲時卿駕著馬車往城內趕去,此時的街市上煙火氣正濃,黃泥矮牆下的食肆茶樓悉皆營業,叫賣聲不絕於耳。
衙門後院寂靜如斯,兩人歸來後便各自返回屋內了,彼此淡漠以對,與夜裡的溫存著意大相逕庭。
現下戰事已平,增援慶州的大軍今日就得班師回朝了,丞相柳柒也該返京啟程。
柳逢忙著收拾行李,心中不禁擔憂——昨晚公子和雲大人一宿未歸,雖然王爺在知縣大人的晚宴上喝得爛醉,但他醒來後必然有人要將此事告知與他。
左丞相和三殿下的人糾纏不清,王爺心裡會作何感想?
「柳逢。」
說曹操曹操到。
正犯愁時,趙律白不請自來,手裡還捧著一碗熱乎乎的麵條。
柳逢趕忙放下手中活計,揖禮道:「小人見過王爺。」
趙律白問道:「你家公子可在房中?」
柳逢聽出這話里的意思了,應道:「公子正在內間兒沐浴。」
趙律白將面碗放在八仙桌上,一撩袍擺端坐而下:「那我就在這裡等他。」
柳逢會意,立刻往內間趕去。
柳柒洗沐結束,正在系道袍的系帶,見他匆忙至此,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柳逢道:「王爺來了。」
「王爺?」柳柒蹙眉,「他昨晚在知縣府上喝得爛醉如泥,今日怎起得這麼早?」
雲時卿說,他昨晚特意交代了衛斂和另幾位副將,晚宴上務必緊著王爺灌,最好讓他第二日起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