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沒有反對,便依著他們的要求入了城。
陳小果摟著山羊悠悠哉哉地坐在車轅上,直到馬車在城門口停下方才暗道了一聲不妙。
——這個縣城的守衛是衛斂的兵,而身為主帥的衛斂竟親自值守檢查!
如此看來,那批逃掉的倭寇應該也已來到此處。
司不憂此刻調轉馬頭已經來不及了,衛斂的目光輕飄飄掃來,他只能壓低斗笠,硬著頭皮駕車前去。
陳小果早已換回道衣,與柳柒不再是「夫妻」,卸掉偽裝後,他竟有些心虛。
一名將士抬手喝道:「例行檢查,馬車停步!」
司不憂勒停馬,用力握緊了韁繩。
那將士道:「可有牙牌?」
司不憂從腰間取下牙牌遞了過去,將士仔細瞧了瞧,又道,「馬車內是何人?」
司不憂道:「是我家老爺和公子,還有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少爺。」
將士問道:「去往何處?」
司不憂道:「前往齊州探親。」
將士蹙眉,見他將斗笠壓得極低,心下起疑,遂厲聲道:「近來倭寇逃散,我等奉命檢查,不可放任何可疑之人入城,還請你家老爺和公子下馬車,待核驗身份後再放行!」
司不憂眯了眯眼,殺心畢現。
就在那名將士回頭喚人之際,衛斂走近了道:「放他們進去罷。」
將士愣了愣,雖疑惑,卻也只得聽從命令避讓至一側。
司不憂當即駕著馬車往城內行去,尋一家客棧落腳。
柳柒還未出月子,仍不能見風受寒,下馬車時戴上了幃帽,抱著孩子快步進入客棧。
小二領著他們來到樓上的天字房,交代幾聲後便離去了。柳柒摘掉幃帽,眼底隱隱有幾分不安:「衛斂認出我們了。」
陳小果詫異地道:「啊?公子都沒下馬車,他是如何認出來的?」
司不憂道:「他認出了你。」
陳小果:「……」
柳柒道:「當初道長與師父一同護送我的靈柩出京,衛大人想必是見過你們的。」
陳小果眨了眨眼:「那怎麼辦?連夜離開此地?他若是將公子的行蹤告知給皇帝,公子豈不白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