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壓住咳意,笑向他道:「爹爹沒事。」
柳逢道:「既然雲少爺還在城中,屬下這就去找他。」
蕭千塵道:「此事交給我吧,你留下來照顧你家公子。」
他當即派出幾個親信在城中搜尋雲時卿的下落,辰正時分,孟大夫將抓來的藥快速煎煮,柳柒吃了藥總算漸漸鎮住了咳嗽。
正這時,蕭煦國巡防歸來,蕭千塵立刻將父親引到柳柒落腳的屋內,老侯爺見到柳柒時愣了愣,直到柳柒向他揖禮,喚了一聲「簫侯爺」他才回過神來。
當初柳柒「死」後,他的先太子身份也隨之流傳開來,趙律白大張旗鼓地派禮部官員前往揚州為他下葬修墓,並將其靈位挪入太廟。
沒想到,居然還能再見到他。
蕭煦國當即回以一禮,眼裡隱隱含著淚:「老臣拜見太子殿下。」
李戎和蕭千塵這才想起柳柒的另一個身份,也隨父親一道拱手見禮。
柳柒立刻扶住蕭煦國的雙臂道:「老侯爺您這是做什麼?柳柒早就已經死了,如今出行時都要偽裝一番方可見人,至於太子的身份……就讓它過去罷,我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不願捲入那些是是非非了。」
蕭煦國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柳柒斷藥這兩日幾乎沒有安眠,用過早膳之後便歇息了。柳逢和陳小果帶著棠兒在院中頑耍,蕭千塵瞧著這個神似柳柒的孩子,不禁向柳逢打聽了一番,柳逢念在他和自家公子的交情上遂將往事逐一告知,蕭千塵聞言久久沒緩過勁兒,直到李戎碰了碰他的手臂,他才訥訥地道:「真是……不可思議。」
親衛們在城中搜尋了小半日,卻沒有找到雲時卿的蹤跡,陳小果不得不故技重施,當街擺攤開始算命。
柳柒迷迷糊糊睡了兩三個時辰,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打聽雲時卿的下落,蕭千塵勸慰道:「新州城這麼大,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他,你先別著急,安心在此等候。」
臨近傍晚,陳小果收攤回到衙門,搖頭嘆息道:「貧道也沒有發現雲家少爺的行跡,明天再尋吧。」
柳逢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是擅長占卜嗎,可否算一算雲少爺去了何處?」
李戎聞言也湊近了道:「不如道長給我們也起一卦,看看此番新州之圍何時能解?」
陳小果用餘光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老侯爺,旋即抓來一杯熱茶囫圇飲下:「貧道這兩日吃得太素,算不出來,什麼都算不出來。」
柳柒暫時放下雲時卿的事,向蕭煦國道:「敢問侯爺,如今城中還有多少兵馬?」
蕭煦國道:「新州城內騎兵和步兵各有三千,另有弩兵五百、盾兵兩千。老夫此役不慎中了述律小兒的圈套,折損了大批兵馬。」
柳柒道:「此時怨不得侯爺,蔚州一戰本就耗損嚴重,應當休養生息才是,繼續作戰只會讓將士們疲憊不堪,士氣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