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仁王雅治出去玩回來,他時間卡的剛剛好,趕在了護士姐姐查房之前,之後一直風平浪靜的,和山下醫生見面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表示,原本提起的心被放下了一半。
直到某一個下雪又接近晚冬的日子,他突然暈倒而新開的藥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實驗效果卻並不明顯之後。
山下醫生找到了他。】
說不上來是什麼奇怪的氛圍。
切原赤也看著屏幕里的醫生坐著而幸村精市站著,站的筆直,像一棵亭亭玉立的君子松。
他茫然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只覺得這種情緒很像他在玩聯機格鬥遊戲的時候碰上了全服的第一名,他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卻還是想要去試試。
【山下研一看著面前的孩子。
很優秀的孩子,清雋,又受人歡迎,他曾不止一次見過小孩子們一蜂擁湧進他的病房,也曾在聊天的時候知道他打網球很厲害,還是一個學校網球部的部長,和自己的部員們在全國也取得了傲人的成績,學習雖說偏科但不算差,藝術審美也堪稱頂尖,完全可以想像出來他日後光明坦蕩的道路。
如果不是這該死的病的話。
身為幸村精市的主治醫生,山下研一和他打的交道不少,所以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從一個健康的狀態到如今的蒼白,原本就大一號的病服在他身上愈發顯得空蕩——
為何苦難總是伴著幸福如影隨形?
山下的年齡比幸村大了三輪不止,在他眼裡幸村就是一個孩子。
他在醫院工作了數年,早就應該看淡了生死,卻還是覺得命運不公。
索性幸村精市從不自怨自艾,甚至還有心思琢磨著怎樣逃避醫護人員的巡查能讓他不驚動任何人跑去醫院外散心。
幾乎隔一段時間山下醫生就要與他鬥智鬥勇,平靜的生活里徒增波瀾,但他並不排斥。
很難有人會在朝夕相處之後不喜歡幸村精市。
山下看著面前的小孩可憐巴巴的樣子,知道他乖巧的外表下有一大半的想法都在懊悔自己的計劃不嚴密,結果還是被他抓到了把柄。
於是他在心裡忍不住嘆息。
這讓他怎麼說的出口?
——說出幸村精市可能要接受手術的事實。】
a世界一下子譁然。
切原赤也的眼神「唰」的一下飛快的定在了柳生比呂士身上,目露倉皇。
「手術?柳生前輩,幸村部長之前不是說吃藥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手術呢?」
他知道的,手術幾乎都是有風險的。
柳生比呂士沉默了一會兒,組織著措辭思考著要怎麼回答。
是仁王雅治先一步開口解釋的,他的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裡,直起了背,目光銳利:「因為單純吃藥沒有辦法了吧,我們都看到了的,精市的症狀並沒有減輕,反而……有些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