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島修二嚇得瞳孔忍不住收縮,毫不猶豫的翻過雪白的球網撐住他倒下的身體:「小幸村?還好嗎?」
「嗯。」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想了想乾脆放棄直接坐在了球場上,汗水打濕發梢黏在臉頰旁,眼尾上揚,驚人的銳利。
他的眼裡漾起水波一樣的笑意,道:「很痛快。」
種島修二也累,但他的體力比幸村精市好一些,所以沒有出那麼多汗。
「也不怕明天的比賽沒有體力去應對。」
他撩起頭髮嘟囔,陪著他席地而坐,轉過來好奇的問:「最後左右手打出的球,哪怕是我看過去一時間也不見任何死角,想要起什麼名字嗎?」
「除非是像前輩一樣的實力,不然贏家一定會是我。」幸村精市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比起明天的比賽,不如說在他看來給招式起名更加的重要。
他沉思了片刻:「名字的話……」
幸村精市想自己的招式名字一向又快又形象,這個完全難不倒他:「就叫蜃景之鏡吧。」
幸村精市說:「種島前輩,今天的比賽結束了,我們之後再來怎麼樣?」
種島修二怔愣,下一秒同意的話語脫口而出:「好。」
他很少能有打的如此痛快的比賽,不由得也開始期待下一場來。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了雲層里,夜色很黑,沉沉的往下壓,仿佛觸手可及。
幸村精市大字型躺在了球場上,打濕的發梢被他撥開,眼前的視野一片敞闊。
沒有人講話,只能聽見流轉在林間的風聲。
「小幸村,有想過之後要做什麼嗎?」
種島修二突然開口,打破了寂靜的氛圍:「你現在才國三,發育還沒有到頂端,保持態度努力訓練,等到了高中足以成為no.1了。」
「是想要成為職業選手嗎?」
「嗯。」
幸村精市又應了一聲,沉默著眨了眨眼睛。
他不滿足於「神之子」的外號已經很久了,月刊記者的採訪上,部活室里閒聊的時候,他坦露過不止一次自己的野心,不過可能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很早之前,他就在想,終有一天,他要——
升格成神。
深藍的雲層被月光鋪開,幸村精市把自己從球場上撐了起來,順便拉起了種島修二,然後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很晚了,」他笑著,漂亮的鳶紫色眼睛裡盈滿笑意:「該回去了,種島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