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檢雪不習慣說這些肉麻的話,只淡淡嗯了一聲。
末了又補充道:「多回來看看。」
賀繡神色複雜,淺淺應了一聲,端起旁邊的紅酒,「阿姐,我們碰個杯吧。」
話音落下,久久得不到回應,只見她阿姐低頭看了眼癱瘓的雙腿。
賀繡悔色一閃而過,「我忘了醫生說你不能喝酒。」
「……看來只能我自己喝了。」賀繡呢喃一句,昂起頭一口飲盡。
賀檢雪轉動輪椅,朝她走去:「少喝點。」
賀繡一杯下肚,臉上就浮起了紅暈,看著身旁的阿姐,溫柔狹長的眼尾含著瀲灩笑意,「可我想喝,阿姐你讓我喝。」
「……只有在阿姐面前,我才能盡興地做我想做的事。」
賀檢雪原本抬起的手在這一句話前緩緩放下,「林家為難你了?」
「沒有……」賀繡搖頭,看到賀檢雪放下的手,她忽地拾起來,貪戀地貼到臉上,「你知道的,總是有很多條條框框。」
賀檢雪撫著她的臉頰,酒意上來蘊出淡淡的溫熱,渡到她掌心,賀檢雪想到上次自己生日,她問賀繡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她目光閃躲說過得挺好,她就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
「既然過得不開心,那就離婚,我去求姑媽幫你解除這樁婚姻,哪怕交出清觀湖所有產業。」
「不要……」賀繡搖頭,「清觀湖產業是母親最後留給你的東西。」
她突然揚起臉,把淚意硬是咽回去,笑了笑,「我就是和你發發牢騷,吐槽一下,哪有婚姻從來沒有矛盾……」
賀檢雪盯著她神情良久,眉頭緊擰,「當真?」
「真的……」賀繡放下酒杯,「阿姐抱抱我就好了。」
賀檢雪朝她攤開手,「阿繡……」
賀繡鼻尖冒酸,站起來,彎下腰匍匐進她懷裡。
「阿姐……」
賀檢雪拍拍她的背,緩緩閉上眼,小聲喊她的小名。
過了不知多久,賀繡才從她懷裡退出來,整理耳邊的秀髮,「讓阿姐看笑話了。」
「心情好點了嗎?」
賀繡點頭,「阿姐,我們繼續吃飯吧。」
「嗯。」
兩人繼續吃飯,直到傍晚,才離開禹仙港私人會所。
車上,賀繡叮囑她積極接受治療,別再一蹶不振了。
賀檢雪闔上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