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 她只不過是乾妹妹而已。
盛聽眠望向遠處那株種下去的金山茶, 人影走動,一時間悵然萬分。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她能看到金山茶開花幾次?一次兩次?後面的無數次會不會就變成姐姐和她的丈夫、她的女兒一起觀賞?
一股淡淡的哀傷掠過心間, 盛聽眠收回視線, 「姐姐,今天司宜姐姐來劇院找我了……」
賀檢雪轉頭看向她, 「找你表白?」
盛聽眠點頭,認真看進姐姐眼眸:「我拒絕了她。」
賀檢雪紅唇深抿:「做得挺好,不拖泥帶水。」
盛聽眠垂眸:「但是……感覺傷了她的心,司宜姐姐走的時候很難過。」
賀檢雪察覺她對季司宜起了憐憫,眉心微蹙,「你想多了,她下午找我買醉,起初確實難受,後來她想到留學九年才畢業,就看開了。」
最後冷淡補充一句:「不要有負罪感,你不欠她。」
盛聽眠被她這麼一安慰,也好受了許多,姐姐不愧是姐姐,看事情很通透,短短兩句話點醒她的憂慮。
「謝謝姐姐開導,我不會再在這件事上耗費心神了。」
盛聽眠想回屋,臨走前又想起什麼,「姐姐,明天周末,劇院不開門,我可以讓和我一起唱玉簪記的杜敬雅過來排練嗎?」
「這種事不用跟我說,你想帶人就帶人過來。」
盛聽眠意識到姐姐是讓她把這裡當自己家,不用事事報備,嗓音揚起:「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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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杜敬雅坐車過來,看到堪比園林的賀家,被震撼到了,她沒想到盛聽眠家境如此優渥。
但盛聽眠卻不以為然,「這是我姐姐的家裡。」
杜敬雅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她們劇團投資人的家,只不過賀小姐太喜歡盛聽眠了,認了她當乾妹妹。
不過賀小姐這麼寵她,也是屬實罕見。
盛聽眠帶她到戲台,杜敬雅感慨:「你姐姐家裡怎麼還有戲台啊,你姐姐家裡以前是不是地主?」
在她認知中,現在哪還有人建住宅還會專門設置戲台。要不是還有網際網路增加傳播渠道,這都快要被時代拋棄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有戲台了。」
她還在上面唱過好多次戲,拿到姐姐不少頭彩。
盛聽眠想到姐姐的母親賀古蘭,猜測可能是她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