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檢雪看得出她這個月緊繃了些,許是新劇院新戲服試穿等工作程序接踵而來,讓她覺得聲勢浩大,不容出錯。
將她腦袋按到懷裡,安撫道:「這只是第一部戲,這部戲不行,那就下一部再繼續,眠眠,卸掉身上的重擔,不要自己背負莫須有的責任,知道嗎?」
「嗯……」盛聽眠淺淺應了一聲。
這件事得她自己想開,賀檢雪沒有再說,「有什麼疑惑都可以問我,不要憋在心裡,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姐姐,我好奇你會不會也有我這種焦慮?」
「很久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是怎麼做到的?」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是最重要的,不要在意外界的聲音,保持專注。」
盛聽眠臉頰貼著她鎖骨,聽姐姐一個字一個字說出,聲音的震動通過心臟傳到耳膜,那一瞬間她什麼都聽不見,聽不見外面車流按響的喇叭,聽不見路過的嘈雜人群。
她只聽到姐姐平穩跳動的心跳,眼睫顫了顫,莫名平靜下來。
過了好久。
「姐姐,你的話比寧桃說的還有用。」
她現在已經不焦慮了,身上的重擔似乎都卸掉了。她只想好好唱戲,唱一輩子的戲,這才是她追求的,先前因為困頓劇院關門倒閉,她才想著多一點人關注到戲曲,多一些人看戲,這樣她和小姨才不會失業,才不會被迫解散梨晴劇團。
可是這個困境已經被姐姐解決了,所以她只需要回歸本心,回歸到唱戲這個純粹的夢想當中,把《鳥銜花》唱好。
她還要和杜敬雅做一輩子最佳搭檔呢,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
盛聽眠想清楚了,但依然不捨得起來,繼續窩在姐姐懷裡,反正姐姐也由著自己。
賀檢雪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眯了眯眼,「你那個粉絲?」
盛聽眠嗯了一聲,軟聲說:「她讓我放鬆,多出去走走,可是我放鬆後,回來繼續練習只會更緊繃,但聽了姐姐的話,我才頓悟,還是姐姐的話更有力量。」
賀檢雪本不喜別人將自己和她人比較,但聽到最後,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這種比較。
她輕呵一聲,不置可否。
陌生人怎麼可能有姐姐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