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檢雪瞥了眼舞台上那些在排練的戲曲演員,又看回眼前的眠眠,挑眉:「你想做什麼?」
「想看看姐姐上妝之後是什麼樣子。」盛聽眠拉上她的手,往化妝後台走去。
賀檢雪讓她拉著過去,被按在她的化妝檯前,桌上都是戲曲演員化妝的各種工具。
盛聽眠仔細端詳她的臉,姐姐這張臉適合畫大青衣妝容,不像她的鵝蛋臉,比較適合花旦。
「姐姐,你相信我。」盛聽眠開始認真給她倒騰,打面紅、掃胭脂、畫眉畫眼等。
到了畫嘴唇時,盛聽眠怕畫歪,她拿著筆沾了沾油彩,小尾指抵著姐姐的下巴,靠得特別近,神情認真給她描唇。
賀檢雪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她臉上,細膩的膚質吹彈可破,看她這麼認真,認真到呼吸都呼到她臉上,內心掠過觸動。
盛聽眠注意力在姐姐的唇上,才發現姐姐唇形好看,以前她注意力總是會被姐姐深邃的眼睛吸引過去,因為那是一個人的視覺之窗,姐姐又比她大,一個人的閱歷和氣場是能從一雙眼中窺探幾分,至於唇,她更多是用自己的嘴巴感知柔軟程度。
盛聽眠腦海里不由自主閃過接吻的畫面,臉頰悄然染上一抹紅暈,偷偷瞄一眼姐姐的眼睛,沒想到正正撞上對方的視線。
「姐姐幹嘛看我?」她決定先發制人。
賀檢雪看到她臉色浮出來一抹淡淡紅暈,定是想到了什麼,都結婚幾年了,她怎麼還是那麼純情?
「我為什麼不能看你?」賀檢雪不急不緩調侃,「你不是我老婆麼,姐姐不能看老婆?」
盛聽眠咻地一下臉色漲紅,自從結婚以來,她一直無法直視姐姐喊她老婆,雖然是很親密的稱呼,她也不排斥,但是姐姐這麼喊,她會莫名覺得和姐姐有更深入的關係,就好像……向全世界昭示她和姐姐做過一樣。
換句話來說,別人喊對象老婆,她只會覺得這兩人結婚了,是一種婚姻關係的展示。
但姐姐喊她老婆,她會覺得這是一種X關係的展示。
很莫名其妙,但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不過,幸好化妝間裡面沒有其他人,盛聽眠嗔怒瞪她,「姐姐,你還是喊我眠眠吧,妹妹也行。」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你喊我老婆,是一種x關係的昭示,而不是一種婚姻關係的昭示。」
賀檢雪擰眉:「怪不得你從來不喊我老婆。」
盛聽眠張了張嘴,有點理虧,「……喊姐姐不好嗎?」
姐姐多好聽啊。
賀檢雪多少能猜得出她這個心理形成的原因,無非是社會環境還沒有允許同性戀結婚的程度,在大眾眼裡,她們又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別人知道她們結婚,第一時間是詫異同性戀居然能結婚,第二是直接聯想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