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關上。
燈泡突兀閃爍了兩下,消毒水的氣味隨著每一次呼吸灌入肺部。
病床上,科波特煩躁地嘖了一聲,抓著床沿和旁邊的輸液架試圖爬起來,但很快就因為疼痛,重新倒了回去。
這時,一個男孩從頭頂的通風管道倒掛下來。
「好了,剛剛我們聊到哪了。」
他右手拿著本巴掌大的筆記本,馬上翻到底了,裡面還夾了不少剪報,看上去很厚的一疊,左手拿著一支筆,不斷往上面寫著什麼。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aka企鵝人,本來安排好今天讓手下的人帶自己離開,賄賂的錢都給了,結果他沒想到,來的是這麼一個陌生的小鬼。
科波特記得這張臉——是那個從賭場撈了一筆的小子,也是導致他躺在這裡的根本原因之一。
阿爾文有點驚訝地看著他:「所以你還想著,在這裡享受完免費的醫療服務就走這種好事嗎?」
明明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卻莫名讓人火大。
科波特臉色頓時一黑:「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我只是順便鑽空子溜進來而已。不過你也別想走了,我打賭蝙蝠今晚一定也在這裡。」
阿爾文一個翻身,輕巧地跳到地上。
「現在,讓我們繼續下一個話題吧——Hmmm,你對蝙蝠俠是怎麼看的?」
科波特扯了扯嘴角:「怎麼,現在童子軍的論文題目已經這麼變態了嗎?」
「不,這只是個人興趣。」
「這麼想知道的話,你為什麼不出去看看?」科波特惡意滿滿地慫恿道,「最近那隻蝙蝠下手越來越重,我敢說,沒多久他就要開始真的殺人了。」
阿爾文反應平淡:「他從不殺人。」
「誰知道呢。現在所有人都在猜他是不是暴露了本性,或者哪個該死的混蛋把他給徹底惹毛了。」科波特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說完,他又突然想到什麼,一臉恍然地看向阿爾文:「噢,我起來了,你是跟在康森後面的那個小鬼。他最近還好嗎?」
……無聊又麻煩的試探。
現在問完了問題,阿爾文沒興趣再裝下去,撇了撇嘴,語氣一下子隨意了不少:「我他媽怎麼知道,我早就辭職了。不過如果你想報復他的話,我沒有意見。」
說完,他動作利索地收起本子和筆準備離開。
黑門監獄守備嚴密,要不是今天越獄的動靜有點大,他都不會想到來這裡。
前幾天他先後去找了不少受害者、受害者家屬,但他們的答案都差不多。這裡算是最後一站,運氣不錯,終於聽到了點新鮮的說辭。
離開前,餘光注意到企鵝人格外陰沉的臉色,阿爾文腳步頓了頓,又補了句解釋:「其實你不用太介意,我只是個小人物,康森先生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就像三個月前,我順利從冰山賭場辭職了,你看上去也不知道一樣。」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