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記得的。」
夜翼回了個笑,轉身就要離開。
這倒是讓阿爾文有些驚訝了:「你真的不打算做點別的?」
「下一次,我會的。」
夜翼說。
即便阿爾文現在再怎麼配合、再怎麼無害,他也不會忘記阿爾文早就已經是一個危險的罪犯,殺的人到現在都沒完全統計清楚。
有什麼把阿爾文逼瘋了,而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甚至阿爾文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比起這個,我想說,如果你需要我……」
「——就去找你?」阿爾文挑了挑眉,提醒道,「我們現在是敵人。」
「但我們也是家人,而這就是家人會做的事。」夜翼回過身,與阿爾文對視,「不管你承不承認,兄弟。」
他的語氣十分認真,那雙藍眼睛明亮又溫暖,與蝙蝠截然不同。
阿爾文能清晰感受到,夜翼平靜的外殼下,始終塞滿了焦躁、疲憊,和一些會讓人尖叫、發瘋的情緒,可夜翼卻只是將它們死死壓在心底,擠出更加正面的部分,再展露出來。
「……」
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
阿爾文不自覺蜷了蜷手指,再一次對夜翼產生了排斥的情緒。
「我不需要家人。」
他語氣生硬地強調道,對此深信不疑。
「是的,我記得你這麼說過。」
夜翼回以一個燦爛的笑。
他不知道為什麼阿爾文會認為這是缺陷,但不管是阿爾文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還是後來主動去他在紐約的公寓,包括現在,都表明阿爾文只是不想承認,並不是完全不在意。
那麼這就不是需要反駁的事。
「下次見。」
說完,夜翼揮了揮手,朝另一側樓頂滴水獸射出抓鉤,縱身躍出,像是一隻藍色的大鳥,沒一會兒就飛出了阿爾文的視野。
「……」
阿爾文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
兩個小時後,阿爾文回到安全屋。
他沒有開燈,任由裡面一片漆黑。
他熟練地越過書、柜子、桌椅之類的障礙物,來到床邊,精準地從床下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入手冰涼,是金屬的質感。
準確地來說,是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