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
傑森無意識地緊繃身體,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那個困擾了他整整一個月的疑問。
頭罩很好地擋住了他一瞬間的動搖,阿爾文只當傑森沒聽清,於是重複了一遍問題。
「我說,你用了什麼香薰嗎,聞上去好熟悉。」
「火藥,血,還有屍體。」傑森繃著臉,無情地收回手,把人推遠,「行了,你開始讓我毛骨悚然了,他們把你的腦子弄得更壞了嗎?」
「嘿,你跟屍體相處這麼久也會和我一樣的。」
阿爾文沒有深究,直起身,退回到原先的距離,只是目光下意識追上那隻手,手指不自覺蜷了蜷。
傑森雙手抱臂,擋住那道遺憾的目光:「Huh,聽上去真悲慘,值得慶祝一下,你要一起嗎?」
聽出話中淡淡的威脅意味,阿爾文隨意擺了擺手,往後退開半步:「還是算了,我打算先找個地方睡覺。放心,我只比你早來幾分鐘,這裡的東西都沒來得及動。」
「我還以為你要回去。」
「回哪裡……好吧,我想我會的。不過上門拜訪的話,是不是應該先打個電話之類的?現在太晚了,還是明天吧。」或者再過兩天。
說完,阿爾文轉身就走,不打算給傑森任何動手的機會,誰知剛邁出腳步,手就被抓住了。
不是手臂,也不是手腕。
就這麼抓住了他的手,就像他想要的那樣。
和夢裡一樣。
「得了吧,除非你想更悲慘地死在某個角落裡。」
傑森若無其事地鬆開手,似乎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大不了的事,語氣聽上去也和平時一樣。
「哈,謝了!不過你這有吃的嗎,我好餓。」
阿爾文毫不猶豫回身走向廚房,絕不給傑森任何後悔的機會,可惜的是冰箱裡沒有他想看到的東西。
「你怎麼扔掉了?」
傑森看了眼那張被冰箱燈光照亮的側臉,生硬地扯出一個謊:「過期了。」
「怎麼可能。」
「你消失了很久,連葬禮都過去一個月了。」
阿爾文一愣。
「……哇哦,真可惜。我還挺想試試參加自己葬禮是什麼感覺。」
「我可以修正這一點。」
「晚安。」
阿爾文果斷表示婉拒,合上冰箱門,熟門熟路地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