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正好有點餓。」
說著,阿爾文繞過傑森坐到餐桌邊,還順手給自己開了一盒牛奶。
牛奶很好地補足了蛋糕不太突出的甜味,而甜味則撫平了血腥味帶來的焦躁感。阿爾文一臉饜足地舔了舔嘴唇,目光下意識看向蛋糕原來的主人。
剛剛在得到回答後,傑森就徑直回了自己房間,衣櫃後面就是他的武器庫。現在房門半掩著,透過那條不大不小的空隙,阿爾文能看到傑森正坐在床邊,整理裝備。皮衣外套的袖子被他捲起一圈,手套和衣袖間露出一小截肌肉緊緻有力的小臂。
阿爾文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喉結微微動了動,莫名又想起了後頸上已經消失的溫度,和之前那兩次手掌的交握。
手指下意識蹭了兩下,皮膚上似乎還殘留著那時候的觸感和溫度。
傑森出來的時候,看到阿爾文已經吃完了,正站在門口,抱著刀,對著自己的手掌發呆,還以為有什麼問題,順手掰過他的手掌看了眼。
結果上面連擦傷都沒有,只是沾了點血。
血跡已經乾涸,襯得旁邊的皮膚越發雪白。
「你有什麼毛病?」
傑森鬆開手發自內心地問,懷疑這傢伙的腦子徹底壞了。
「我感覺我確實生病了。」
阿爾文面不改色地時把手揣回口袋,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
傑森懶得理他,率先出了門走向直升機。警察不會放過他們,按理說直接離開才是最保險的做法,結果這傢伙居然還想著什麼蛋糕,而且還……
……白痴。
好在只要一牽扯上正事,這傢伙就勉強還算敏銳,傑森很快就聽見身後追上來的腳步聲,便語氣強硬地說起接下來的安排。
不管阿爾文命令那群鳥爪子做了什麼準備,又或是那個來自黑暗多元宇宙的氪星人想幫什麼忙,他都不想理會。
阿爾文聽他說著一連串糟糕透頂的計劃,沒有出聲打斷,只是安靜地聽著,腦子還時不時走個神。
等到傑森說完,阿爾文本想提出自己的建議,卻在那雙灰藍色眼睛看過來的時候,被一股莫名而生的衝動裹挾,遵從本能問出了另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你有想殺的人嗎?噢,不對。這個你能自己做到……那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我什麼都能做到。」
說著,阿爾文還下意識露出一個笑臉。
然後下一秒,阿爾文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表情一僵,立即後悔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這句話洶湧地撞開心臟,湧進血管,順著血液肆無忌憚地奔流到全身。
阿爾文對他人的情緒一向敏銳,在過去體會過無數次不同的情感、情緒,這一刻他本能地知道這是什麼。他告訴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來滿足或克制住自己的欲求,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變淡,最後徹底消失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