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還以為問閒所說的對納蘭明珠的恨，不過是她在氣頭上太過誇張化了，可現在她親眼目睹了納蘭明珠的真面目，她的心突然開始痛了起來。
為什麼當時她沒有信問閒的話，還說出她們之間定是有什麼誤會這樣愚蠢的話……
是她傷了問閒的心。
納蘭明珠看著顧凝雪臉上明顯的懊悔之情，她嘖嘖搖頭：“師尊，看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傷害了小閒，這似乎更加誅心呢，明明你從一開始見到小閒的那一刻動機就不純，現在此處就我們兩人，你又何必再演戲呢。”
顧凝雪猛然一怔，她的腦子在這一剎那變的一片空白，蒼白的恐慌遍布她的全身。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件事情……
一直注視著她臉上微表情的納蘭明珠，自然沒有錯過顧凝雪此刻的驚慌失措，她惡劣的笑出了聲：“師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你也會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啊……”
“住……嘴……”
“你讓她待在你的身邊，不就是為了……”
“住嘴……”
納蘭明珠的眼中閃爍一抹妖異的紅芒，她直接將顧凝雪打算一直隱沒在心底深處那早已忘記的私心殘忍地連根拔出。
“那套完整的青蓮劍訣麼。”
“我讓你住嘴！！”
顧凝雪大喊出聲，她全然不顧形象，只想讓納蘭明珠閉嘴。
在這一刻，顧凝雪慌了心神，她渾然沒有察覺自己變得不再像她自己。
“師尊如此失態，看來是坐實了呢。”納蘭明珠抬眼看向一處，突然開口道：“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小閒。”
顧凝雪驟然睜大眼睛，她回頭一看，只見問閒單手扶著一根紫竹，面容寡淡，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遲遲都沒有說話。
“問……”
顧凝雪開口想要叫問閒的名字，卻在問閒看向她時噤了聲。
那一眼中沒有失望、沒有受傷、沒有痛苦，唯有平淡。
可就是那平淡的眼神卻讓顧凝雪心慌起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因惶恐的情緒而急速跳動著。
那平淡的眼神好似什麼都沒說明，又好似說明了一切。
問閒這時才抬腳緩緩走了過來，她看向抱臂輕笑的納蘭明珠，淡道：“你的目的達成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哎呀，真是冷淡呢，不過沒關係，我允許你在今日任性最後一次，畢竟小閒日後再也沒有機會任性了。”
納蘭明珠笑著說完，那紅唇勾起的弧度讓問閒覺得無比刺眼，她是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將納蘭明珠殺了，但她還是得忍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