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雨活動了下脖子:「其實,我之前是不打算碰您的。」
他一步步朝阮榛走來。
「或者說,我也不想第一個碰。」
「我喜歡撿大哥玩膩的,弟弟們不要的。」
阮榛匍匐在沙發上,似乎沒了力氣,肩膀微微起伏,身下壓著個毛毯,已經被扯得皺巴巴的一團。
「但是今天,」宋夏雨笑了起來,「總感覺不碰一下您,少了點什麼。」
沾血的襯衫被脫掉,直接扔到地上。
因為興奮,話難免多了起來。
「請您,一定要盡情地掙扎,和反抗。」
他的膝蓋半跪在沙發上,再近一點,就能看清對方震顫的瞳孔。
好美的眼睛。
可惜表情還是不夠。
宋夏雨伸手,試圖撩起阮榛的頭髮——
卻驀然感覺腹部一涼。
他低下頭,看到了一把閃著銀光的餐刀,已經沒入自己的小腹。
不疼,只是涼,以及不可思議。
宋夏雨本能地睜大了眼睛,張著嘴:「我……」
「對,就是這個表情。」
阮榛握著那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刀,猛地加重力氣:「你不是喜歡這種表情嗎?」
銀色的刀刃完全消失。
宋夏雨的喉嚨叫不出聲音。
他只是捂著自己的傷處,發出無聲的嚎啕。
因為阮榛踩狠狠地踩著他的膝蓋,不讓起開,甚至擰著刀柄轉了半圈!
鮮血順著下流,浸染了沙發和毯子,悄然擴大濕潤的範圍。
「不是喜歡嗎?」
阮榛笑了起來,睫毛上的血已經幹了,眼前一片重疊的赤影。
「喜歡的話為什麼不笑,說啊!」
「救、救命!」
宋夏雨渾身被抽走了力氣,手腳發軟,血液流逝的速度超乎他的想像,恐慌的聲音終於得以發出:「救命啊,殺人了!」
可惜屋內空無一人。
為了對阮榛下手,他特意等兄弟們離開才返回,還屏退了所有的傭人,院子里停的那輛轎車還沒熄火,後備箱裡鋪著黑色的塑膠袋,都是為阮榛準備的。
「你父親對亡妻有感情,我是知道的。」
母親落寞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語:「我只是沒想到,老爺臨走前居然……原來不是因為忠誠,只是沒遇見,他真正想娶的那個人。」
說著,母親就撲簌簌地落下淚來。
宋夏雨聽了好一會,抬手摸了下臉,發現自己在笑。
只是笑的時間太久,嘴角的肌肉僵硬,很難看。
就像他的心。
很想問一問母親,父親在外面風流多年,你為何還認為他有忠誠?
太可笑了。
如此虛妄的忠誠。